舞台后面的休息间内,忆梅正在丫鬟的协助下卸妆。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旋即,柳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忆梅,林公子来看你了。”
忆梅转身回头看去,就见柳妈妈挑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面带微笑的林云。
她忙站起身,冲林云施礼道:“奴家见过林公子。”
林云拱手回礼,“我刚才在外面看了姑娘的表演,你的舞跳得非常好。”
“多谢公子夸奖。”
林云又冲柳妈妈笑道:“我想同忆梅姑娘单独说几句,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柳妈妈略一迟疑,还是点头道:“那你们聊,我先去让人收拾东西。”
“多谢!”
等柳妈妈带着小丫鬟走出去后,林云冲忆梅问道:“知晓我为何来见你吗?”
忆梅苦涩地道:“我已经同他断绝了关系,你还不放过我吗?”
林云:“你想差了,我并不是来为难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
“是琏二哥临走前拜托我,让我尽量帮你争取这届花魁。”
忆梅听到这话,眼眶立刻泛红起来。
她强忍住眼泪冲林云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那样对他,他不是应该恨我吗?”
林云:“感情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解决,我自问帮不了你?”
顿了顿,林云又道:“我就是来完成琏二哥的嘱咐。”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白色丝帕,放在忆梅身旁的化妆台上,“希望这个东西能对你有用。”
说完,他朝忆梅姑娘拱手道:“你多保重,我先告辞了。”
林云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出了休息间,正好看到那位柳妈妈正在向这边张望。
林云皱眉走过去,冲柳妈妈道:“以后对忆梅姑娘好点,若是让我知晓你们欺负她,我琏二哥绝对不会饶过你。”
柳妈妈忙道:“公子別误会,这事是管事的命令,小妇人也是听命行事。”
“你好自为之吧。”
林云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快步离去。
柳妈妈一脸苦涩地走进休息间,冲忆梅问道:“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忆梅双手捧着一块丝帕,正在愣愣地出神,对她的话好似充耳不闻。
柳妈妈赶紧走过去,朝帕子上看去,就见上面字迹了草地写着一首词。
浣溪沙·欲问江梅瘦几分
欲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
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枇杷花底校书人。
柳妈妈在青楼混迹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对诗词地鉴赏也有一定的能力,她看完这首词后,便觉得这多半是一首上佳之作。
她忙冲忆梅道:“忆梅,你赶紧将这首词抄下来,我拿去给曹大人瞧瞧,是不是佳作。”
忆梅将帕子收进怀里,冲柳妈妈道:“词是人家送给我的,与妈妈何干?”
柳妈妈急道:“你傻呀,林公子明摆着是想借此词帮你争花魁,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花魁我自会去争,至于这首词,妈妈就别想了。”
忆梅说完,径直向门外走去。
柳妈妈在心里暗骂:“这个死丫头,知晓有人护着她,就敢给老娘脸色看,真是反了。”
不过,想到一门双公贾家的权势,她还是不敢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