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抬头瞧去,果然看到钟翊坐在桅杆上喝酒。
他冲钟翊喊道:“钟翊,军中严禁饮酒,你怎能明知故犯呢?”
钟翊晃晃手里的小酒壶道:“这里面是水,不是酒。”
林云伸手道:“你扔下来,让我瞧瞧是酒还是水?”
“没了。”
钟翊将酒壶口朝下晃了晃,示意里面是空的。
“三爷,我瞧见钟翊大哥从掠夺者号上面搬了一箱子~哎呀!”
二虎正想向林云告状,却被钟翊扔下的银锞子砸中了脑袋。
林云无语地道:“吃独食还打人,钟翊你真不够义气。”
钟翊纵身从桅杆上跃下来,冲林云笑道:“那箱子酒我若不拿,你手下的将军肯定会搬走,若是他们喝酒误事,你就不好处置了。”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
“不必客气。”
“你~”
林云正要斥责几句,却见杜杀跟随一名士卒快步走过来。
林云忙问:“杜杀,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有了新情况,我是回来向您禀报的。”
杜杀将他们在大不列颠驻澳门代办处外发现的情况向林云做了详细的介绍。
林云听完之后笑道:“想不到小托马斯也来了,这次可是巧了。”
钟翊:“他们带来八船货物,想必价值不菲。”
林云无语地道:“钟翊,咱们是正规军,可不是海盗。”
钟翊:“得了吧,是谁在战后私分了洋人五万两银子?”
“这~”
林云这下没话说了,想将手下的士卒打造成一支精兵,除了信仰,就是赏赐。
在这年代,玩信仰就等于是自找死路,他可不敢那么做,剩下的就是丰厚的赏赐了。
钟翊又道:“公子,既然大不列颠军队要同咱们打仗,他那些货物肯定缺少人看管,不如咱们派兵将他们抢回来。”
林云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道:“咱们必竟是正规军,不好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
钟翊:“虚伪。”
杜杀兴奋地道:“三爷,我带人去抢好了。”
林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杜杀还想再说一遍,钟翊抬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还不快滚回去!”
杜杀瞬间妙懂,他嘿嘿笑道:“那我先走了,三爷保重。”
…
等杜杀走后,林云抬头朝澳门方向瞧了一眼,自言自语地道:“小托马斯,你多保重吧。”
说完,又冲钟翊吩咐道:“回去睡觉,子夜时分,记得叫我。”
“是。”
…
此刻,在广州城里一座小洋楼中,柳如是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梳妆台前,就着琉璃灯翻看着账册。
甜儿从门外走进来,冲她劝道:“姨奶奶,早点休息吧,熬夜对你腹中的孩子不好。”
柳如是抬头笑道:“这才用过晚膳不久,那里就熬夜了。”
“明儿再瞧也不迟嘛。”
“好吧,听你的。”
柳如是收起账册放好,让甜儿帮她卸装。
甜儿一边替她拔着簪子,一边好奇地问:“姨奶奶,我今儿一天都没瞧见杜杀大哥,您是不是派他出去办事去了?”
“没有啊,是不是甄大娘~”
柳如是说到这里,又摇头道:“也不会,甄大娘若是有事,必定会先同我说的。”
甜儿:“赶明儿,姨奶奶让甄大娘去问问田管事。”
“也别等明儿了,你现在就去找甄大娘,让她去问个清楚。”
“是。”
…
甜儿出去之后,很快就领着甄大娘走进来。
柳如是忙问:“大娘,你可知晓杜杀去哪儿了?”
甄大娘迟疑地道:“姨奶奶,杜杀出去办事去了”
柳如是急道:“他出去办事怎么不告诉我?是谁派他去的?”
甄大娘心虚地低下头。
甜儿在一旁恼道:“大娘,姨奶奶待你不薄吧,你有何事要瞒着她。”
甄大娘抬起头道:“非是我诚心要瞒着姨奶奶,只是怕您知晓后会担心。”
柳如是:“究竟是何事,你快点告诉我。”
甄大娘:“是三爷来了广州。”
“啊!”
柳如是和甜儿同时惊呼一声,柳如是腾地站起身道:“三爷既然来了广州,怎么不来瞧我?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
甄大娘:“不是,三爷刚来广州就同洋人打了一仗。我听田管事说,三爷带领北海水师打败了洋人的舰队。因为担心洋人报复,三爷他们正在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三爷是怕您担心,才让我们瞒着你。”
柳如是捏紧拳头道:“三爷他们能打败洋人的反扑吗?”
甄大娘:“必定能的,我听田管事说,三爷打仗很厉害的。”
“能打赢就好,你回头告诉田管事,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是。”
等甄大娘出去后,甜儿上前扶着柳如是笑道:“三爷来瞧您了,姨奶奶这下可高兴了吧。”
柳如是微笑道:“他是来打仗的,哪是来瞧我呢。”
“打仗是不假,可三爷多半还是想来瞧瞧您和孩子。”
柳如是:“我这次先斩后奏,还不知晓他会不会生气呢?”
“不会啦!到时候您在他面前撒个娇,三爷的气就笑了。”
“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
柳如是佯作生气地去拍甜儿的小脑袋,可还没等她拍到甜儿,立刻收手捂着肚子喊道:“哎呦!”
甜儿慌道:“姨奶奶,你这是怎么啦?”
柳如是:“只怕要生了,你快叫甄大娘和产婆过来。”
甜儿连忙大声叫道:“甄大娘,你快过来,姨奶奶好像要生了。”
声音传出,小楼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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