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高天凌毒死之后,白旭便带着几名手下连夜返回京城。
以他的猜想,面对自己设下的这条妙计,林云和那个小县令肯定会陷入绝境。
高乔安死了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让小孙女在赵元凉面前哭上几鼻子,那家伙肯定会找林云的麻烦。
赵元凉若能带头弹劾林云,朝中响应的大臣必定不在少数,那小子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林云因为自己的谋划而被天子降罪,白旭就觉心里的郁闷之气缓解了许多,骑马远行也不觉得痛苦。
…
回到京城后,白旭没有直接前往北静王府,而是去了北静王拔给他居住的王府別院。
白旭几人刚走进別院,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瞅,那人正是北静王身边的护卫统领赵歆。
他忙陪笑道:“赵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歆面无表情地道:“白公子,请你跟我走,我家王爷有话要问你。”
白旭闻言心里一惊,他这次去大沽并没有告诉北静王,可对方既然能在这里等他,想必对他的行踪已经掌握了。
赵歆见白旭面露犹豫之色,便冷声问道:“怎么?莫非你还想让王爷亲自来请你?”
白旭忙道:“赵将军别误会,我这就随你去见王爷。”
赵歆领着白旭走出別院后门,登上一辆普通的马车。
几名随从想要跟上,却被赵歆制止下来。
白旭见状,心情更加忐忑起来,不用想,他也能猜到,白静王肯定是知晓了他去大沽的事情。
他朝赵歆问道:“赵将军,咱们这是去王府吗?”
赵歆冷冷地瞅他一眼,依旧是一言不发。
白旭这下更紧张了,他现在后悔极了,办完事后,应该在外面躲一阵子,不该急着回来。
…
约莫过了一刻钟,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白旭起身走出马车,发现此地不是在北静王府,而是一个从未来过的小庄园。
赵歆冲他催促道:“白公子,赶紧走吧,王爷还在等着呢。”
“是。”
白旭答应一声,随即跟着赵歆向内宅走去。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座园子里面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只有两个老仆在花圃里面劳作。
走进后院一处凉亭外,白旭终于看到北静王水溶背身站在栏杆旁,手拿着折扇在轻轻地扇风。
他快步上前,冲水溶躬身施礼道:“白旭拜见王爷。”
水溶转过身来,冲白旭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来啦!”
说完,他用手里的折扇冲凉亭中间的桌案上一指,道:“本王今儿略备薄酒,为你送行。”
白旭闻言被吓了一跳,为他送行,白静王莫非想要毒死他?
水溶在桌案旁坐下,拿起酒壶,一边往酒杯里面斟酒,一边冲白旭笑道:“白兄弟敢独自跑到大沽找林云报仇,怎么现在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了?”
白旭慌道:“在下报仇心切,犯了王爷的忌讳,还请王爷责罚。”
水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道:“我若想处罚你,就不会来见你了。”
白旭一想也对,王静王若想弄死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确实用不着亲自出面。
想清楚之后,他走到北静王对面坐下,拿起酒壶,先给水溶的杯子里斟满酒,又给自已斟了半杯。
接着,他端起酒杯,冲水溶道:“在下敬王爷一杯。”
说完,他端起酒杯,凑在嘴边一饮而尽。
水溶陪饮了一口酒,随即放下酒杯道:“白兄弟,能将你在大沽县城做的事情告诉我吗?”
白旭:“在下对王爷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当即,白旭将他在大沽县城做的事向水溶详细地诉说了一遍。
水溶:“白兄弟,你只怕还不知晓,你走之后,林云立刻带兵抄了高乔安的府邸,在高府查出大批的私盐和铁器。”
白旭惊道:“他怎么敢?”
“是呀!他怎么敢抄了高乔安的府邸?林云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旭猛灌了一口酒,将酒杯往案几上一顿,发狠道:“我早晚杀了他和林如海,为我白家老小报仇。”
“白兄弟,出了这种事,京城你是不能待了。我这里有个信物,你拿着它去西北找岳王爷手下的大将吴三行,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或许会收留你。”
水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板指,递到白旭面前的桌案上。
白旭连忙站在身,冲水溶深施一礼道:“多谢王爷庇佑。”
水溶:“不必多礼,趁城门未关,你赶紧走吧。”
“是。”
白旭拿起桌案上的玉板指,朝水溶拱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他刚才不久,一位身穿官装服饰的美妇人缓步走进凉亭,冲水溶埋怨道:“这种废物,王爷为何还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