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甚至不顾危险,直接御剑升空,临空而立,五感全开。
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他们心中猜测,兴许这般,能得到的生机之气更多。
却不知,福祸相依。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越是这般,似乎真的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生机之气越发的浓郁。
然,没一会儿,就有人感觉到了不对。
那些个生机之气毫无节制的涌入他们的身体之中,而他们根本来不及炼化。
这般堆积下去,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当场就有人变了脸色,失了态。
有人甚至破口大骂,将一切归咎在盛红衣身上。
骂她是妖莲,是要夺人性命增加自身修为的妖物……
他们唯独不怪罪自己,是自己贪婪过了头,之前得好处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们有一丝一毫犹豫,甚至也没见到他们对于渡劫的盛红衣有丝毫的感激。
有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他们甚至向周围他们能看到的玄尘门弟子求救,请他们行行好,救救他们,亦或者赶紧传信会宗门之中,向盛红衣求救……
世间百态,众生万象,在这一刻,一览无余。
他们已经忘了,有些事情是他们求来的结果。
秀水峰上,一切平和。
潜伏在不见光处的暗潮汹涌,似都与这里的一切无关。
松崖掌门亲自坐镇,盛红衣敬重的长辈也在此,为她的渡劫打造了一方值得放心的净土。
此时此刻,天际,黑莲依旧不紧不慢的慢慢舒展,外界的任何事情,它都不知,便是知道,那也不萦于心。
隔着时空,异人域的盛红衣,依旧在沉睡。
然而,荒原大陆的一切尽收她的眼底。
她渡的什么劫?
秀水峰内外之人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和做派?
容相的狰狞?
隧钎的癫狂?
麒南的失魂落魄?
酣睡梦中的她,一切都看到了。
而众人的感觉,也更加强烈的加诸在她自己身上。
所为渡劫本尊,哪怕隔着时空,她也不可能逃掉一丝一毫雷劫赋予她的淬炼。
阴雷当前,刹那就摧毁了她身体表面的一切防御,让她陷入彻骨的寒冷之中。
阳雷来了,极致的寒之后,是极致的热,盛红衣“看到”身体里的每一寸被一点点的冻坏后,又在冻坏的部位,重生。
那种摧毁一切之后的重生,便如在已经腐朽的肉之中强行抽出新芽。
寒与炙。
摧毁与新生。
反复的折磨,磨不灭的是盛红衣坚定的意志。
这般的疼痛,她早已习惯,只是今儿个的着实有些不同。
这一次的化神天劫,之所以玄尘门的护山大阵无用,护峰大阵也无用,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东西。
这是盛红衣的化神劫没错,可它不仅是盛红衣的化神劫。
也是黑莲的复原之劫。
作为圣莲,她的劫自然是想象不出的高规格,早就超越了荒原大陆的天道规则。
毕竟,说起来,她算得上是荒原大陆的创世祖。
她所历经的雷劫,恰是远古那些个大佬经历的。
说白了,以圣莲的年纪,她也来自于远古。
甚至比远古大佬们的年纪还要大。
也只有远古的那些个最原始的天地元力,于她才是真正的大补。
所以,之所以引发这一场天劫,自是那神牌的功劳。
郁垒和神荼的桃木神牌,居然被她摘了桃子!
自天劫开始,梦中的盛红衣已经意识到了这些。
而,结合神牌的由来,她自是知道,这阴差阳错之间,被她这个敌人摘了桃子,估计神界那位神主要恨毒她了。
这东西的珍贵性,不言而喻。
然,有什么关系?
盛红衣于这一点,那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债多了不愁。
难道,会因为少一个仇恨,那神主就不同她作对了?
便是神主退了,她也是不能退的。
荒原界的血债,岂能一笔勾销。
既然她逃不掉,又为此吃了那么多苦,她岂能让神主临阵逃脱。
必须血债血偿。
痛,依旧在持续,随着时间的持续,盛红衣觉得自己越发的能够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