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父落魄之时,她也从未同季家其他人一般见风使舵。
所以,季水婧属于季睦在本家少有的愿意恭敬以待之人。
季水婧看到季睦也很高兴,她可不管他的臭脸的:
“睦儿,这是去哪儿啊?你师父现在得闲不?”
“我,嗨,还不是为了我家那个孙女清月,她,哎,在家闹腾的很,想给盛仙子当徒弟呢,你师妹最近可好?”
季睦没回答第一个问题,那是宗门秘事,说是有消息传来,那魔域的魔主私自来了白霞城,可能是为了师妹不久前的天象而来。
季睦匆匆下山,也是为了去摸清楚底细。
隧钎,比起之前的隧劫,它可算得上是隧圣魔神的嫡系血脉了。
为师妹而来,它究竟想干什么?
圣莲传说季睦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自是也清楚,他家师妹对于魔气似也能信手拈来,毫无顾忌。
然,这是他家师妹,且当年在魔域,师妹可是亲手毁掉了隧圣的牌位。
于公于私,他同师父的立场一致,他一定完全护着师妹。
那隧钎若是真的图谋不轨,也得先问问他和他的星陨答不答应。
他直接道:
“师父倒是得闲,不过呢,收徒一事儿,怕是师父也做不了师妹的主呢。”
“姑母,若是你实在想让清月拜入红衣门下,那得等红衣出关,再来征询红衣的意见。”
季水婧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百多年前,她就知道那个小丫头是个极有主见之人。
当年,她还想王湛求娶她来着。
可是,那混账东西没眼光的很,她不过提了一嘴,他就跟她要把她活吃了似的吃惊上了。
结果咧,瞅瞅人家,是玄尘门有名有姓有功的少年天才,纵使沉睡百年,依旧有人护着,无人敢真正欺辱她。
再看看他自己,大约止步筑基了,早年得意的符术也就到四品,便算到头了。
同盛家丫头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季水婧脑海里浮现出她刚刚出门的情景。
那孽障正在家盘账呢。
她是左看他不爽,又看他觉得丑,于是就骂了他好一会儿,当年若是他不错过红衣丫头,这会子她怕是可以在家当一个享清福的老封君了。
结果,那孽障怎么说来着?
说若是寻这么厉害的媳妇儿,他每天定然战战兢兢,没准很快就要吓死了。
哪儿还有她的好大儿在她膝下侍奉?
她气的倒仰,赏了他一个大脑崩,便出门了。
自己没本事倒是怪起旁人厉害了。
儿子这个死样子,她是没指望了,她还有清月呢。
孙女一直以盛家红衣为榜样,就想拜她为师。
她心里也想促成这事儿。
旁的不说,清月资质极好,单水灵根,在符术上也有天赋。
季水婧不想她被埋没,又想如她所愿。
再说了,如盛家红衣这般璀璨的女子,在整个荒原大陆都是罕见的。
季水婧一面佩服盛红衣,一面她私心里很是希望王清月能成为像盛红衣那样的人。
她疼爱王清月,自是希望王清月得到最好的一切。
“哎,我何尝不知,可盛仙子不是还没出关么。”
“若是等她出关了,兴许可不止我一家来了,我总要将准备工作做在前面。”
“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和大伯在么,姑母也想到时候你们帮清月美言几句。”
“睦儿,清月那孩子你是见过的,一门心思潜心修炼,各方面都不错,若是能得盛仙子亲眼,你放心,她定然不会让她的师父多费心,也会好好侍奉师父。”
“她身后虽然有王家,但也会以宗门为先的。”
季水婧可不傻,等盛红衣出关自己才来,那已经错失良机了。
她就赌这会子众人还在观望盛红衣,而她却对盛红衣有十足的信心在。
她相信凭着那丫头的韧性,百年前那般重的伤都挺过来了,重返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她也聪明着呢,不仅对盛红衣有信心,她还记得她大伯和季睦呢,这可都是她季家人呐。
怎么着帮她家孩子美言几句,这样的脸面,季水婧觉得自己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