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这回飘的有点久,他中间浑噩了一阵,这会子醒了。
他好似嗅到了些不一样的气息,有些说不出的难闻。
他扭头看去,只见黑气腾空起,已是升到了大半空,距离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所以他能看的更清楚。
他皱紧眉头,为何这些升腾的黑气之中夹杂着一丝一丝的血红色?
血的颜色,夹杂着黑色,显得不祥。
盛坪凝视了它们很久,越凝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即将酝酿而出。
盛坪复又往下看去,又深深吸了几口气,那些气息他终于辨别了出来,这里原是到了魔域?
然这些气息之中,比他以前熟悉的魔气,更多了很多其他东西。
盛坪想到了这些年魔城同道门之间的龃龉,心中不安感越发深浓。
魔域不安,血色笼罩天空,还不知道会滋生出何种大祸事。
他飘过魔域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黑红之气像张牙舞爪的凶兽,正在往四面八方蔓延。
魔域周边,不就是道佛妖所在地么?
他头一次对荒原大陆产生了担忧。
盛坪的所见所闻所感且不提,同一时刻,秀水峰封山大真开启后,季乘风便直接上了正一峰。
他到的时候,正一峰好不热闹,都纷纷看向他,这时候就能看出亲疏远近了。
饱含笑意的、好奇的、隐藏不住恶意的、探究的、嫉恨的、事不关己的应有尽有。
锐金峰峰主沉烽真君一看到季乘风就迎上来:
“老季啊,你看看你,家有喜事呢,你喝了我那么多好酒,这回该你请我了吧?”
季乘风笑着安抚了沉烽真君一眼,然后,先朝着松崖掌门拱手,再团团跟各位在场之人都作了一揖,才道:
“那是必须的,得我那小徒儿天生异象的福分,刚刚我秀水峰居然下起了灵雨,峰里这会子有不少人借此得了机缘了。”
“还请掌门赎罪,事急从权,秀水峰上大家如今正是特殊时刻,未免打扰,我只有暂且封山。”
“等到峰内恢复如旧,我便在峰上设宴,还烦扰诸位师兄弟姐妹赏脸!”
松崖拂袖一笑,虽然那天象他也并未参透,可让那么多同门得了机缘,便是盛红衣的大功劳。
他只有高兴的。
盛红衣真是福泽深厚,厚重到能惠泽身边之人!
“你也是为了众弟子的前途着想,你啊你,徒弟收的好啊,何等的气运滔天!”
“我看呐,你是个有徒弟孝敬的有福之人呢。”
“你放心,这酒我也是一定要去喝的。”
他也为自己这个老友高兴呢。
真是苦尽甘来。
凌跃站在一旁觉得鼻子有点痒,想打喷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师父隐射了?
他……也是很孝敬师父的,只是看不惯他这几年的偷懒罢了。
掌门如此说话,其实便是给这件事儿定了调,虽然有些人心中有些想法,那黑莲属实带来了不少疑问。
但掌门既然说季乘风徒弟好,那就是好。
气运滔天的话都说出口了,他们还能怎么滴。
可叹自己没有季乘风的运气。
半路收个徒弟,算得上一天没教过,居然就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早年,尤其季乘风修为暴跌到连金丹都保不住,连季家都放弃他的时候,那时候不知多少人在他背后同情嘲笑于他。
而今呢,才多少年啊?他是伤也好了,还收了个连掌门都重视的徒弟。
还有,原先有人还不信,但听掌门和季乘风的意思,真的是盛红衣的天象?
这人属实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不是说刚醒么?
睡了一百年,这就好了?还能引动天象?
不少人又是好奇,又是怀疑又是嫉妒的,可惜,这会子也不是打听的时候。
再说了,季乘风嘴严的很,现在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他可是滴水不漏的,估计也问不出啥来。
只得私下里,再打听打听了。
这般,众人倒是想走了,赶着回去打听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