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不必如此,想必你能看清楚,从头到尾,我都将你当成自家晚辈看待,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越来越好的。”
心中有了想法,壹前辈说话越是和颜悦色,诚恳真挚。
他这样,不仅盛红衣感觉到了异样,就是青玄都忍不住吃惊的看过去。
本就已经不规则的龙脸这会子显得越发的扭曲滑稽,满眼的“我不信”。
它的身子又隐隐抽搐了起来。
从盛红衣的视角,就觉得青玄随时随地都要跳起来去扒拉红珠子。
不得不说,盛红衣的机敏实在卓绝,青玄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青玄确实是想去扒拉红珠子,它想把那魂珠扒开,看看里面那个混蛋是不是它认识的。
是不是什么人冒充的。
自它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它见过他的许多面,这人啊,聪明果敢,爽朗好客,同时也冷酷无情。
怎么他居然还能用这么温和的声音同人说话。
这样的他,让它想起了一个同他绝对不搭噶的词:
父亲?!
他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最满意的孩子,循循教导,耐心十足,又带着一丝隐约的期盼!
什么鬼?
它猛然打了个寒颤。
父亲?这是什么玩意儿?
青玄不懂这个。
它们神兽,独来独往,特立独行,父母什么的,在它能自主生活后,便不再联系。
数千年许是才能偶遇一次,也仅仅是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在青玄看来,只有脆弱如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灵才会聚集在一处。
什么父母亲缘,那不过是单个太过脆弱,需要聚力才能抵御外界风险的体现。
而红珠子里那人,更不可能懂什么亲缘了。
它好歹还有过,他可从未有过。
“你你你……你吃错药了!”
青玄终于还是没忍住。
一贯如此,它的嘴巴总比它的脑子快。
这话一出,它立刻感觉到红珠子朝着它的方向动了动。
那模样,就好像红珠子已经要弹射过来冲着它揍一顿,又强忍住了。
青玄瑟缩了一下,感觉浑身各处几乎哪哪儿都又疼了起来。
盛红衣不知道,但它心里清楚,即便是现在,它依然打不过那混蛋。
所以,它身上的伤比对方重多了,那家伙心黑手辣,哪儿疼他打哪儿。
这般,倒是揍出了青玄的记忆,它突然就想起来了,好像它从来没有打败他的时候。
这可真是……
不是说仅剩一丝残魂?
这是丝血反杀?
它不服!
指不定这混蛋刚刚吸收了多少死木身上神力呢。
盛红衣看不懂青玄和壹前辈之间的官司,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壹前辈这是要出幺蛾子了?
盛红衣心中又警惕了三分,面上不动声色,静等壹前辈的话。
听他的意思,他今天终于决定把青龙冢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也瞒不下去不是吗?
谈判就是谈判,无论出什么牌,都要双方满意才能进行下一步。
壹前辈同盛红衣的交情只能决定两人可以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说话。
但,出什么筹码,盛红衣是否满意?这事都是盛红衣自己说了算。
在座的三人都不傻,不说清楚青龙冢的情况,信任就会崩塌,那么接下来需要盛红衣配合的事情怎么办?
这种时候,一个人的重要与否,便决定了他在其中受尊重的程度。
她这般沉稳,不急不躁,看的青玄愣怔的同时,壹前辈本来如放在火中不停的煎烤的心似多了一丝凉意,瞬间将它冷却了不少。
这样的人只要站在那儿,就会给人一种感觉,他的选择不会错。
“青龙冢本来就在幽冥界,但此地却不受十殿阎罗管辖,对此地有一定管辖权的只有幽冥界的主宰。”
“因为这主宰的名讳不可言说,说了许是会让他听到,所以我们就用一个别称来称呼他好了。”
“嗯,就叫甲吧!”
盛红衣终于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她的嘴角。
路人甲?
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她转向青玄。
果然见它的脸色更加多彩,跟调色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