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的得势者,其实他们当奴仆的也最是喜欢,毕竟谁不喜欢主子宽厚呢?
却说,季乘风进了盛家,果然如入无人之境。
只不过,他还没到近前,盛坪脸色就一变,整个拉了下来。
讨厌的人来了,这味道远远的就熏得他难受。
他袖子一拂,桌上的棋盘便没了,被他收了起来。
这副棋乃是他的心爱之物,可不能给季乘风看见。
近段时间的“被迫”相处,盛坪嫌恶的发现,那季乘风同他爱好居然还挺一致……
真是令人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的!
“盛坪兄,你今儿个没出门呀?我恰好有好消息要同你分享呢!”
季乘风清朗的声音已是远远传来,结丹修士气沉丹田,声音似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躲都躲不掉。
盛坪克制住自己拔腿走人的冲动,他太了解季乘风了,皮厚着呢,他现在敢走人,他就敢追在后面把他抓回来,然后当做啥事没发生的对他持续喋喋不休。
他磨了磨后槽牙,心里把孽徒又拎起来吐槽了第一千零一遍。
什么毛病?让她给自己在玄尘门再找个师父,她就寻个这样的来气他?
是嫌他活的太久了?
果然是孽徒。
盛坪搁这儿坐立难安呢,盛玉妃心绪也不宁静。
不过她现在比过去强多了,虽然心绪不安宁,可倒也没太过影响她的坐堂。
一直到晚上坐堂结束,那股子被压抑的担心一股脑儿又涌了回来。
灰灰早看出她不对劲了,只是刚才人多不方便问,现在走在回去的路上,它自然忍不住,它同盛玉妃也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遮掩隐瞒:
“玉妃玉妃,你今天怎么总是走神?”
跟它早上的模样有点像呢。
盛玉妃瞥了瞥灰灰,这个傻孩子啥也不知道呢。
“今天乘风真人早上不是说红衣他们得了一块妖族秘境碎片么?你怎么看这件事?”
灰灰迷惑的摇摇头:
“什么?我袋灵熊一族没见过这种东西。”
盛玉妃:“……”她跟灰灰聊这件事就是个错误。
“难道你就一点没想到,红衣他们是从哪儿得了这么个东西?”
什么脑子?谁问它有没有见过!
灰灰恍然的一拍脑袋:
“原来你在问这个啊,妖族秘境自然是在妖……族?!”
说到后来,它倏然惊恐的瞪大了眼,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看来,它终于反应过来了。
见灰灰如此,盛玉妃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瞬间的平衡,一股豁达之感油然而生。
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红衣是她妹妹,她什么性子,盛玉妃如何不知?
最是护短。
以红衣的火爆脾气,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她不会怪她这个当姐姐的,只会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至于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对盛红衣不利?
近一年来,盛玉妃早就学会了不去做这种无谓的担心。
她的妹妹,卓然的聪慧,第一次出远门,她不仅摆得平路上的一切艰难险阻,还能不停的进阶。
盛玉妃骄傲的同时,对盛红衣的信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反而与日俱增。
就她妹,比她聪明灵巧又勇敢百倍,能被对方反杀了去?
绝无可能。
说起来,他连她都比不过呢。
当年,一切都是麒麟妖的错,最后,她虽然经历了一番险境,倒也算是顺利逃脱了。
那个麒麟妖幻化成普通人修勾引于她,又对她始乱终弃,就是灰灰……她又瞥了它一眼,都是那人派来的监视者。
盛玉妃脑子很清醒,若说一开始,她因为对方的帅气和体贴动了心,甚至骗得她还未成亲就同他在一起了。
那么,在她无意间撞破了他的本体,他差点就要杀死她之时,她的所谓爱情就已经死了。
如一盆冰水,狠狠浇在她头上,自头发丝儿到脚后跟,都凉了。
之所以一开始,她讳莫如深,对于麒麟妖的身份一点未透露,自有她的考量。
从来不是如爹娘甚至红衣的隐约怀疑,她是为了保护麒麟妖,所以死活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