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走到自己屋门口之时,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每天休息的屋舍,接着,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垮了出来。
看到石榴树下这一幕,她倏然眯了眼,不经意间,冷光乍现。
她爹又招呼她了。
她却是默默走了过去,没有说话。
盛爹抬起眼,似乎没察觉出盛红衣哪里不对,继续念叨:
“年后,你的玉妃大姐就要成亲了,不多时你就要当小姨了!”
“还有你二姐……”
话未落,他一抬头,便见一团烈焰迎面而来!
他错愕的一转眼,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远处,“啊!”一声短促的尖叫,盛红衣抬眼,就见二姐静客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
不,也不是!
电光火石之间,掌心,一朵黑色的莲花击出,直入静客眉心之间。
静客睁着眼倒地,声音戛然而止。
盛红衣脸上无波无澜,她往灶间走去。
她娘依旧在灶间不停的忙碌,似永不停歇一般,也好像对外界的动静一无所知。
这就很违背常理啊!
这么点小的院落,女儿发生尖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么?
除非这一切都是假的!
盛红衣的掌心,再次凝出一朵莲花,这一次是洁白透明的!
花团纷飞而去,笼罩在她的头顶,在她笑着转头招呼盛红衣之际,轰然而下,彻底淹没。
灶间,再无第二人。
盛红衣转身,站在灶间门口,同院子门口的大姐玉妃遥遥相对。
玉妃神色凄惶惊愕,带着不可置信的惨淡与楚楚可怜:
“为什么?九儿,你疯了吗?你做什么?”
盛红衣淡淡看着她,嘴角一勾:
“演的真像,可惜假的真不了!”
玉妃眼中闪过迷惘,声音更加凄厉:
“你在说什么?”
“你弑父杀母,还杀了静客?我看你是疯魔了!”
盛红衣粲然的眼波无有一丝波动,不过,她倒是没有一言不发的杀人。
她看着玉妃,虽然她能感觉到这个姐姐并不是真的,但大概率她是有这么一个姐姐存在的吧。
否则她根本无法解释这般的真情实感。
杀人之时,她心中浮现的真切的悲伤和痛彻心扉,也做不得假。
她是谁,究竟在哪里?
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
破了这局,便能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喟叹一声,似在同玉妃解释,也似在安抚自己:
“真正的爹娘姐妹不是你们这般的。”
“家是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支持,相互尊重的地方,而不是如我这般一味的索取,而你们视而不见!”
“我佩服做出此局之人对我的洞悉,但他却不懂人性!”
“每天,在差不多的时间,爹和娘做着类似的事情,甚至是说着同样的话!”
“还有你和静客,做任何事之时,眼中根本毫无感情!”
“你们不过是被扯着线的木偶吧,无情无绪又机械的演着你们必须完成的角色!”
“我猜,你们根本连人都不是吧?”
“因为,你们根本不懂人的情感。”
话说完,盛红衣自觉已是再无可言,天地铢飞出,盘旋在玉妃的四周,倏然收紧!
乍然,天地铢之间散逸出清新却又熟悉的木灵之气!
果然,玉妃的身后,院门处,便是出口。
记忆如潮水,瞬间回归!
迷惘从盛红衣眼中退却,取而代之的熟悉的清明。
记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这里的榕树的笑声,似还闻到了清新的木灵的香气,神魂只觉得一阵舒畅,她本以为只是因为到了木灵浓郁之地,她吸饱了灵气的缘故。
而今看来,根本不是,这香气有异!
她眼珠微转,封闭了五感,不让自己再无知无觉的中了暗算。
却是声若洪钟,大叫一声:
“榕汐!”
音波之力以她的声音为中心涤荡出去!
一圈一圈,扫的所在的榕树林之中枝桠横飞,树叶更是如滂沱大雨,淅淅索索,倾盆而下。
她这般破坏力十足,对方果然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