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全死了,死在被对面那个女人的万千剑气的穿心而下,亦或者是他身体里魔气暴动的走火入魔之下。
到死,他也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点灰色之中透着一点黑的东西从他的天灵盖上方仓皇逃出!
早有准备的盛红衣手中一道符印散出!
一个“笼”字迎风看涨,后来者居上,快速追上那东西。
风中,一阵尖锐的似惊呼又似惨叫的声音传来!
“噗嗤”又彻底被盖在了“笼”下。
下一刻,那东西缓缓飘来,变成一朵拇指指甲盖大的黑莲,落在盛红衣掌心之中。
盛红衣掏出一个放灵草的玉盒,将之塞入其中。
又快速结了个封印,印于其上,一气呵成。
魔莲子说了,那魅鬼为了快速壮大自身,将自己的魂魄分化成七份,“种”在邪全等七个人的魂魄之中。
它既像寄生,实则也能主宰邪全等人。
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毕竟,若是邪全死了,那它换一个躯壳便是,可只要不死,它便可以驱动他做任何事,得到任何它想要的东西。
这种东西,岂能让它逃跑。
所以,盛红衣自魔莲子那儿学了一个小法术:封灵秘术,顺利将之封印。
等到将七个收集全了,还得去幽冥界寻那幽冥鬼火,此乃灼烧魂灵之火,亦是天生鬼物的本命之火。
如魅鬼这种,以瘟气、疫病这般的污浊之气形成的无形鬼物自是不在行列之内。
幽冥鬼火天生对它们具有无上的克制作用。
这事儿麻烦透顶,盛红衣越想越后悔。
可,她盛红衣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信奉言出必行的道理。
答应的事儿,捏着鼻子,哪怕哭着喊着,撞的头破血流呢,她也得做。
毕竟,她要面子不是?!
收好了玉盒,盛红衣嫌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实则,他那魂灵早就被魅鬼啃食过了,最终也会变成完全的行尸走肉,被魅鬼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般污浊的**,就化在天地间,为他残害过的生灵赎罪吧。
盛红衣指尖火焰一点如豆,就要落下。
却是魔莲子阻止了她。
“且慢!”
盛红衣手指险险一停:“……怎么?”
这坨臭肉要留着?
“你忘了什么?”
盛红衣只觉得跟魔莲子说话忒费劲,好歹她是莲子她才是莲。
有莲才有莲子。
怎么现在搞得她像个严肃的长辈,她似一个卑微弱小又无助的晚辈。
“……还忘了什么?”
盛红衣觉得她又变成了一只只会复读的鹦鹉。
魔莲子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盛红衣完全能感觉到她的鄙视。
好在,魔莲子是个外冷内热的,不屑鄙视也罢,她还是不厌其烦的提醒她了:
“这么有名气的一个坏人,许是能卖钱呢?不如割下他的头,再去黑市查一查,有没有人花钱买他的命!”
“你也活了这么多个年头,怎么连捡漏的道理都不知道?”
“杀都杀了,自然要物尽其用!”
盛红衣:“?!”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一句也反驳不了。
可是:
“我活了几个年头了?我不是才不到二十吗?”
这点她不认。
魔莲子这会子干脆不搭理她了,只不过那小脸上明晃晃刻着“不要脸”三个大字。
盛红衣有时候可真佩服自己的好眼力。
还有,也可能是因为她太熟悉自己的脸做出一些微妙表情的心理活动了。
亦可能同魔莲子心有灵犀?
反正就是魔莲子的表情但凡有点变动,她便能清晰的感知到她想说什么。
怎么就不要脸了?谁爱把前世今世算上谁算,反正她不算。
不过,话又说回来:
“魔莲子,你懂的好多啊。”
盛红衣本来想提,明明她在那血池之中封闭着,怎么似对于这世界的规则一点不陌生。
转念一想,这不是无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话到嘴边,盛红衣又自诩厚道的咽了回去。
却是她厚道了,魔莲子一点都不厚道。
“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盛红衣:“?!”
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这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