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铮——
钢叉钉在身上,带起一阵金铁交鸣,杜乘锋甚至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这点攻击连他的皮都蹭不破。
至于所谓的冲击力,对他来说就更是毫无意义了,毕竟如今的他已经再无任何内部器官可言,自然不可能再被什么冲击力伤害到内脏——若是这冲击力能对他的身躯造成影响,那更好了,那意味着他的身体密度还能再通过锻打来更进一步。
“也好,毕竟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身体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这样说着,杜乘锋干脆两手一摊,任凭那虬髯大汉的攻击轰砸在身上。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也让我看看我的极限!”
“狗种!”
虬髯大汉愈发地愤怒了,就连脚下的波涛都跟着暴动起来。
居然敢站在那里不闪不避……这是看不起他吗?这是在看不起他的攻击?
“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找死!”
“你就会这一句是吗?”
熟悉的声音又在虬髯大汉的背后响起了。
“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泛着银光的手掌再一次从这虬髯大汉的胸腹之间探出,而这虬髯大汉的身躯也再次崩解成一团脏水。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你以为就凭你能杀得了我?”
再一次从水幕中现出身形的虬髯大汉嗤笑一声。
“只要还有水在,我就是不死的!”
是了,这就是他的依仗,也是他敢自称河伯的原因,只因为他如今的力量,真的与那些神话传说中的河伯一般无二——只要河水尚在,他就不可能被杀死,这就是他的底气,这就是他的神力!
有谁能战胜一个不死之身的?谁能做到?谁也做不到!
“所以说,你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真没问题吗?”
也就是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虬髯大汉的背后。
“动手就动手,你嘴怎么还这么碎呢?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吗?觉得说出这些东西来就显得自己很厉害?”
“你……”
虬髯大汉的身躯再一次凝聚,但马上又被一只手掌从背心掏入胸腹。
而那该死的声音,也再一次响了起来。
“如果不是的话,难道说,你只是单纯的想聊天?你不会没朋友吧?”
“狗种!”
虬髯大汉已然怒发冲冠!
所以说到底是谁嘴这么碎!这铁矮子说的话明明比他多出那么多!这臭嘴就不能闭上吗!一边打一边说话是几个意思!
“死啊啊啊!”
双目猩红的虬髯大汉挥动钢叉,向着那银白的身影当头砸下。
一个无论如何都打不动,另一个则是怎么杀都杀不死,一个铁人,一个水人,两个人硬是从中午一直打到半夜,直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没有任何人敢过来观看这场战斗,他们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只因为这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天灾。
一场能轻松杀死所有被卷入者的天灾。
“所以说……你终于没力气了。”
眼见得这名为杜乘锋的铁人,动作终于开始变得迟缓,虬髯大汉也终于露出了狞笑。
是了,这就是他打这么久的原因,既然打都打不动,那他就干脆决定累死这个狗种,反正背靠河水的他有着几乎等同于无限的体力,他是不可能倒下的。
反倒是这铁人,就算是铁打的身躯,打到现在,终究也还是露出了疲态。
“也好,你这身躯,我就收下了。”
看着那坚韧的躯体,虬髯大汉的眼中浮现出贪意。
他会把这坚韧的身躯锻造成一把趁手的兵刃,他甚至还会把这个狗种的残魂封在里面,让这胆敢触怒他的狗种一辈子都被他握在掌中,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
“所以说……你就是在等这个?”
杜乘锋开始挠头了。
“你就是在等我打累了的时候?”
“呵,你终于明白了吗?”
虬髯大汉嗤笑一声。
“居然敢在河里跟老子打,你也算是胆大包天……现在你还能动起来吗?你还能拿什么跟老子打!”
“嗯,挺好。”
杜乘锋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不好奇,我在等什么吗?”
“你在等什么?”
虬髯大汉突然一愣。
好像……是这回事。这铁人虽然跟他打得昏天黑地,但这铁人若是真想跑的话,他出手拦截,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