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杜乘锋笑得更和善了。
“来,好哥哥,你过来,我还真知道一个很会酿酒的……”
“那是,哥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把刀不就是用酒供出来的吗?”
落在地上的青铜钺刀一把揽住了杜乘锋的肩膀。
“运气不错啊,虽然兵解的时候出了岔子,但至少也让你弄到了好东西……怎么说,那酒在哪?”
“那酒啊……”
杜乘锋也反过来揽住了对方的肩膀。
“那酒就在……”
铮——
锋利的刀身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再也不能寸进。
“你!”
李家大郎的那张脸已然整个扭曲了起来。
“你居然……”
“那酒就在阴间,你去了就喝到了!”
这样说着,杜乘锋的手上再一次加力,厚重的大刀上猛地燃起熊熊大火!
轰——
炽烈的火焰凝聚如刀,直指那柄嵌在李家大郎胸口的青铜钺刀!
但就在这烈焰刀刃即将捅穿钺刀的刹那,却有另一只大手,将其紧紧握住。
这一次,不止是刀刃,就连炽烈火刃,也无法继续延伸。
这李家大郎在被青铜钺刀附身之后,居然赤手空拳就挡下了外放的煞气!
“兄弟,这不对吧?”
那李家大郎的五官愈发地扭曲了。
“我又没招你惹你,平白无故对同族动手,你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不是同族?”
“我是你爷爷!”
眼见得刺杀失败,杜乘锋抬腿就踹到了李家大郎的肚子上。
“你出生的时候没看见我抱过你吗?”
“想要用这种办法来干扰我的注意力吗?”
整张脸已经扭曲成粽子的李家大郎只是摇头,而身形更是纹丝不动。
“那我明白了,你确实不是殷人……原来刚才的时候,你一直都在骗我。”
“……”
这一次,杜乘锋却是连放垃圾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因为,刀抽不出来。
那一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夹住刀身,饶是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有着非人的伟力,却依旧没办法将厚重大刀抽出哪怕一分一毫。
而在刚刚,原本他以为一定能将对方踢飞的那一脚,眼前这被附身的李家大郎,更是连动都没动。
只是这一手,就已经体现出了,双方的差距。
那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三成。”
就在杜乘锋这边正在努力抽刀的时候,那青铜钺刀却开口了。
“这个身躯只配让我用三成力,但是打你已经够用了……嗯?”
就在青铜钺刀继续攥紧刀刃的时候,另一边的杜乘锋,却突然松开了刀柄!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清晰。
那是一柄连锋刃都没有的怪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剑型的铁棒——然而就是这么一柄不能砍也不能刺的东西,此刻却硬是将那青铜钺刀暴露在外的刃角,敲出了一个豁口。
泛着铜锈的金属碎片打着旋飞了出去,跌落在地。
像是在诉说着,它也并非是真就那么的无敌。
“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被附身的李家大郎倒退两步,握在手里的大刀更是扔到了一边,而那一双手,更是死死地护住胸口的青铜钺刀,再也不让旁人触碰。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你抢我刀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探手接住即将落在地上的厚重大刀,杜乘锋左刀右剑,再一次攻了上去。
他懒得跟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讲道理,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面对这种无法理解的邪性玩意,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它给弄死。
但就在他这边抢攻上去的时候,那被青铜钺刀附身的李家大郎却也已经飞了起来。
飞向了,不远处那枚破碎的残片。
那残片似乎对这柄青铜钺刀很重要,以至于让它不顾战局也要第一时间夺回——但这副沉重的肉身终究还是拖慢了它的速度,就在它对着那枚残片张开手掌,而那枚残片也即将飞回它的掌中时,却有什么东西,如闪电一般掠过。
那是一只灰黑的火凤,它早已在旁边等了不知多久。
正面厮杀,它是不敢的,它没那个实力,事实早已证明,它上去只会是送死——它并非怕死,不然也不会开发出舍弃肉身的意识转移技术了,毕竟那种危险的尝试,一个不小心,就与死亡无异。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也要死的像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