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宗言而有信,愿赌服输。”
大长老忌惮地看了墨画一眼,又接着道,“几位小友,可以在此处,学习我五行宗的最高传承——五行灵阵。”
“五行灵阵,一品十三纹,乃是顶尖的绝阵。”
“此阵的珍贵,想必不用我再多说。”
“但要学这门阵法,还有些规矩,必须遵从……”
“第一,只能学五日,每日两个时辰,若能学会,我五行宗无话可是,但若学不会,也请各位好自为之……”
“第二,学阵法期间,不得损害这屋内的一砖一木,一切陈设,不得挪动;”
“第三,不得对神龛不敬,不得有辱我五行宗的先人;”
“第四,这阵法无论学没学会,学了多少,一概不得外传!”
“第五……”
大长老又罗里吧嗦,废话了一堆,讲了一堆规矩。
墨画听着乏味,但看在五行灵阵的面子上,也就忍了。
大长老说完,又看了眼庄先生,委婉道:
“三楼备了珍贵的离山云雾茶,请先生移步,休息品鉴。”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学阵法的时候,神龛前是不能有外人的。
庄先生颔首,目光从墨画三人脸上掠过,嘱咐道:“好好学。”而后便拂了下衣袖,下楼喝茶去了。
大长老也跟在庄先生后面离开了。
大长老离开的时候,焚了香炉,也看了墨画三人一眼,目光晦涩,而后锁了大门,这才离去。
寂静肃穆的神龛前,便只剩墨画三人了。
他们只有五天,每天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参悟五行宗的十三纹五行灵阵。
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神龛前,共有五个蒲团。
“坐于蒲团,观想神龛,领悟阵法。”
这是大长老的说法。
而且他还特意说了,坐于蒲团的“坐”,是“跪坐”。
但跪坐是不可能的。
五行宗的先人,跟墨画一毛关系没有,还不值得墨画跪。
墨画便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
白子胜和白子曦看了一眼墨画,也跟他一样,盘坐在了蒲团上。
墨画坐在中间,白子曦坐在左边,白子胜坐他右边。
三人便开始全神贯注,观想神龛。
神龛黑木金漆,富丽堂皇,而又古朴肃穆。
上有镂金浮雕,刻着先人雕塑、灵兽车马、奇花异草、雕梁画栋、各般法宝……
墨画看着眼花缭乱,但又不大明白,这些刻着是干嘛用的……
唯有神龛中间,似乎有个道场。
道场中间,陈列一个巨大的阵盘。
周围阵师云集,神色恭敬。
道场之上,还有一位老者,神色肃穆,以手指天,似在传业布道。
神龛讲道。
道场阵盘。
这是整座神龛上,跟阵法关系最密切的地方了。
“莫非五行灵阵,就刻在神龛中间的阵盘上?”
墨画猜测道,便静心凝神,观想神龛,心思放在中间的阵盘上。
果然片刻过后,似有梵钟响起。
神龛前的香炉,香烟袅袅,漂浮在墨画面前,又一丝一缕,笼罩在神龛前,凝结成一道道纹路,显化在阵盘上。
墨画精神一振。
“果然如此!”
他正想凝神去看阵纹,便在这时,耳边又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传你阵法……”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当初墨画在南岳城,抢了张全的祖师图,观想之时,耳边就有这种缥缈的,苍老的声音,不停念叨着,“我传你大道”,“助你升仙”,“长生久视”……之类的话。
墨画本能地心生排斥。
又是骗子!
他目光一闪,神识一动,清心凝神,摒弃迷幻。
片刻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香炉之上,烟气袅袅。
但这烟气,就只是普通的烟气了,不成阵纹,没有外象。
耳边苍老的声音,也消失了。
神龛如旧。
阵盘上面,也一无所有。
似乎一切,都因墨画的摒弃,而烟消云散了……
墨画再看去时,神龛还是神龛。
没有阵法,什么都没了……
墨画愣住了。
他又观想了半天,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墨画寻思了片刻,心中喃喃道:
“会不会自己弄巧成拙了……”
“刚刚那道声音,的确是想传自己阵法?”
“香炉之中,烟气氤氲,凝结的也的的确确,是高深的五行阵纹……”
“结果自己看破了幻想,五行宗的先人不开心,就不教我了?”
“不会吧……”
墨画又尝试了几遍,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似乎这个神龛,真的不愿教自己阵法了。
那些烟气,也就只是普通的烟气,不再凝结阵纹了……
墨画无奈,叹了口气。
难道要怪自己,神识太强,道心坚毅,对神念的变化,感知太敏锐了?
墨画转过头,看了看小师兄和小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