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不怯场,他胡诌了一句“本公子醉了,本公子要回去坐下”,便理直气壮地回到了晋阳公主身边。
他没什么仪态的跪坐下来,一条腿还曲起来,一晃一晃的,可此刻却没人站出来指责他这么坐是不合规矩,也没有人指责他不成器。
宴会快结束前,有近侍上来,说使者求见。
萧羁唇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后示意近侍去将使者带进来。
他还想喂锦晏吃点东西,锦晏晃着脑袋拒绝了,萧羁只好一脸遗憾地作罢。
女儿太可爱了,吃起东西来两个软乎乎的小脸蛋都在晃动,让人忍不住就想捏一下。
他才捏了那么两下,使者就进来了。
晋安公主示意萧羁把锦晏递给她,萧羁也没理会,反而看向使者,“你要见本将军?”
使者下拜行礼,起身后才道:“回大将军,陛下言,大将军北征匈奴,斩首匈奴首级七万余颗,为守护边境百姓,捍卫大夏国威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陛下特封大将军为北地候,食邑两千户,请大将军择日便上长安受封!”
此言一出,满堂皆默。
北地候?
北地已经有了一个北地王,而且还是大将军的亲生父亲萧睢,整个北地,本来就是北地王的封地,现在又封大将军为北地候,那食邑从哪儿出?
还是北地吗?
众人的沉默犹如一座大山,使者瞧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由有些没底。
北地这些狼兵,常年与匈奴作战,一个个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又有多少人命。
这些人可都杀人不眨眼。
万一他们一时冲动……
就在使者额头冷汗滑过脸庞时,一个很轻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阿父。”
萧羁冷冽的面容在瞬间融化,他没理会大堂上两腿发颤的使者,而是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你要恭喜阿父什么?”
锦晏:“先前有人说阿父打了这么多年仗,也没能封侯,虽然征北大将军名义上好听,可是不如实打实的爵位封邑,说阿父不如朝堂上那些人,所以我才恭喜阿父,如今阿父也是候了!”
萧羁沉默了。
官员将领也都沉默了。
虽然这话听着好玩,但只有他们这些在战场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回的人才能体会出这句话的心酸。
他们的大将军,打了那么多打胜仗,立下了无数的功绩,可一到论功行赏,朝堂上便有人站出来,所大将军杀了俘虏,说大将军包庇属下,说大将军性情狂妄不将朝堂使者放在眼里……
总而言之,大将军不配封侯。
就因为他叫萧羁。
就在众人为他们所效忠的将军感到心酸和不平时,大殿上却响起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那使者身上。
尽管使者已经闭上了嘴,恢复了佯装恭敬的样子,可没人会听错,那笑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不等众人发怒,上面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陛下刚刚册封的北地候面前无故失笑,你是对北地候不满?还是对陛下不满?抑或是朝堂有人想让北地候难堪,挑拨庙堂和北地的关系?”
使者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
他刚要辩解,就听上面那粉雕玉琢的小翁主又说话了。
“来人,将这个居心不良的贼子拉下去,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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