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局面,就是皇上悔悟,也无济于事了。
御花园,业帝挥退内侍,一个人静静走着。
来到秋千前,他轻轻推了起来。
“父皇,高点!再高点!”
绑着丸子头的小姑娘扬起腿,咯咯笑个不停。
“父皇,太傅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定要以民为重……”
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说这话时,一脸严肃。
“父皇,儿臣去上华寺求了护身符,你要日日戴着,不许摘下来……”
“愿父皇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听雨最喜欢父皇了……”
业帝身体一晃,面色惨白,笑着哭了。
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啊,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就不疼了?
竟还想要她的命。
他真的是疯魔了。
趴在秋千上,业帝失声痛哭。
秦国强势崛起,便是冢齐亲自动手,也未能杀死杨束,预言真的百分百准确吗?
他做了这么多,连亲子都舍了,可为什么业国毫无兴起之像?
反倒是他,众叛亲离了。
业帝第一次生出了怀疑。
可一切太晚了,回头的路,早让他断了。
摇摇晃晃的,业帝往寝殿走,他还有晟儿,还有晟儿……
丹郡,沈成望气的浑身直抖。
“无耻!”
“王上,还要对吴州下手吗?”副将小心翼翼询问。
秦帝可是发了话,以黄金万两、百车粮草、五千骏马、一城弓弩盔甲为聘,迎长公主入秦国。
吴州只要龟缩,熬上三、五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秦国支持,他们真不是对手。
秦帝抢世子勒索一事,确实无耻。
但人家拳头硬,这钱不给都得给,谁让世子嘴脏,被秦王卫听见了,给了别人由头。
让他们连斥责都没法理直气壮。
沈成望牙咬的咯咯响,憋屈的吐出一大口血。
……
“新的一年,长高高。”
杨束给了墨梅一大把糖。
墨梅眨巴眼,以前都是发钱的,姑爷越来越小气了。
还好她攒了满满一盒子的钱。
“新的一年……”
杨束看着陆韫,将人搂进怀里,贴在她耳边暧昧低语,“给我生个儿子?”
陆韫耳根微红,点了点头。
“皇上。”
牌九打破院里的旖旎。
杨束放开陆韫,拿了几颗糖出去。
“给。”杨束把糖给牌九。
牌九看着手里孤零零的糖,幽幽叹息,“皇上,你给方壮一大袋瓜子,到我这,就一颗?”
“偏心的是不是太过了?”
杨束挑眉,“这叫独一无二。”
牌九没话说了。
“谢太师来了。”
杨束扔了颗糖到嘴里,抬腿去偏厅。
“太师,不是休沐?不在家和家人欢聚,怎么来我这了。”
“今日可不谈政事。”
谢太师行了一礼,“皇上,元锦他是不是犯了大错?”
杨束到上方坐下,品了口茶,眉宇间,透着威压,“太师,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他先是臣,而后才是你的儿子。”
“国在家前,便是朕,也难时刻待在府里。”
谢太师有些愣的看着杨束,才发现他不再是那个随性的少年了,已经成长为威严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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