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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然后再深呼吸,把空气全部吸进腹腔。
这是有别于正常人的腹式呼吸法,能经常在练习声乐、瑜伽的专业人士身上见到,有别于胸式呼吸,腹式呼吸由膈以下的呼吸肌辅助,在膈肌向下时可以有效地扩张肺容量储存更多氧气。
从船舱内走到甲板上,大雨淋在了林年的身上,在他的身边路明非不断地进行深呼吸,努力按照潜水教练以及心理医生的指导在调节心跳。
可最后在走进暴雨中看见了船舷外那满目的赤红江水时,路明非的呼吸还是止不住地乱了一下,换来的就是隐隐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甲板上显得极为刺耳响亮。
“别太过分依赖深呼吸了,你还没有养成腹式呼吸的习惯,多来几次深呼吸还没有下潜你就该气喘吁吁了,深呼吸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林年伸手托了一下路明非的背,让佝偻咳嗽的路明非稍微平缓了一下呼吸,跟在两人后面的曼施坦因也走出了船舱,看见这一幕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林年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作用,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很久以前就已经养成的小习惯,在高中时期路明非和林年总是走在一起,后者经常习惯性地伸手去托他的背。
路明非最开始也很纳闷这是为什么,林年也只是解释如果走路不挺直腰背那生活大抵也不会顺意。对此路明非有些似懂非懂不大在意,所以每一次他下意识垂首佝背的时候身旁总会有一只手托上他那么一把,让他站直了。
这一次也一样。
北川号已经下锚了,舰船左右两侧的所有船锚一齐抛下将这艘钢铁巨物锚定在了奔流的血红江水上,熄灭动力系统后北川号上只能听见风雨如龙吟的呼啸声。
值得庆幸的是,在抵达夔门中心时十二级风暴反而一下衰减了数十倍,虽然如今风力依旧不小但比起来时的狂风暴雨,现在他们更像驶入了暴风眼得到了短暂的平静,谁也都知道催起这场风暴的人也正在他们正下方的水下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林年和路明非走到了船舷边的指定潜水位置,他们身上的潜水服已经穿戴完整,林年的背后背负着七宗罪,路明非则是携带着藏圣婴之血的炼金炸弹,两人分工明确,一个人布弹一人守卫。
“都清楚注意事项吧?在下潜训练的时候你们应该听都已经听腻了我就不再赘述重复了。”曼施坦因站在船舷边坐下的林年和路明非的中间,双手重重地搭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
注意事项?什么注意事项,绝对不意气用事,绝对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路明非感觉脑子有点混乱,烂梗一个又一个从记忆深处涌出来,但好在他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多看,多听,多想,权衡利弊在行动。”林年看向曼施坦因点头,“我和路明非都记得。”
“这个准则这次主要针对你。”曼施坦因沉默了一下看向左侧的林年说,“路明非从来都是想的永远比行动的要多,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但你不一样,有些时候你容易被情绪控制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这种例子比比皆是,虽然每一次结果都是好的...”
“但如果有一次坏的,那么付出的代价是我无法承担的。”林年把曼施坦因的后话说了出来。
曼施坦因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可以看出作为林年导师的他在任务进行之前是想刻意避开一些不吉利的丧气话的。
“我知道分寸不会硬来的。”林年直视着自己导师的双眼。
“我只是有些担心。”曼施坦因侧头深吸了口气,“康斯坦丁的确死在你的手里,这是一份荣誉,但有些时候荣誉太过巨大会导致之后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
“教授。”林年说,“我想活着回去。”
曼施坦因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林年。
林年微微点头,“我还想活着回去。”
“嗯。”曼施坦因在听见这句话后就不再说什么了,拍了拍林年的肩膀。
路明非盯着这师生之间奇怪的对话,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曼施坦因诚恳地说,“教授,我也想活着回去。”
“我看得出来。”曼施坦因点了点头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关于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担心你。”
“......”
“祝你们好运。”曼施坦因放在两人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推,面朝甲板坐在船舷上的两人顺势向后倒去,就连明显的水声都没有响起就消失在了拍击船舷涌起半米高的血水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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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血红一片即使有纳米潜水服隔离被污染的江水,这种压抑的血红一片依旧让人感受到极度的不安,射灯的探照范围几乎为零,失去了方向感后他们简直就是在一片猩红中任由坠落。
“不要慌,想想下潜训练时的心理训练。”路明非的耳边响起了林年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安。
在那为期三个月的下潜特训中包含着有关深浅时潜水员可能遇到的心理问题治疗,在社会中有一部分人存在着“深海恐惧症”这种病状,归根结底则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感以及伴随着一部分“幽闭恐惧症”在作祟,毕竟在深水的一片漆黑之中谁也保不准会不会钻出一只巨型的“安康鱼”一口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