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年兄你不会跳芭蕾,该怎么在这一层夺冠呢?”路明非好奇地问,“莫非你向恺撒的蕾丝少女舞团取过经?你真会空中劈叉?”
“你有病啊,我劈你個头。”
“嘿嘿,大家和气点,这多少带点攻击性了...明非师兄别嘴欠啊!”夏弥赶紧打圆场给路明非打眼神,但却发现路明非正憋着坏水儿怪笑呢。
她是不知道很久以前林年和路明非就是这么互相嘴欠过来的,要不是大家都在公共频道里待着,私下林年可能顺嘴就一句:“你脑残啊,我劈你妈了个逼”了。
“一层的优胜者只会有一个,就算我要去第五层,我也会在其他层想办法,第四层听说是赌场,我准备在那儿找机会看看。”林年说。
路明非恍然大悟了:“但你留在了这一层,所以说现在跳舞的人是...”
“安静。”林年忽然说。
‘Anthem’号的第三层,带着耳机的林年不再说话了,在他头顶飘扬着红色幕布后只留剪影的乐队们演奏的轻灵单纯的舞曲,整个舞池的光线黯淡,只留一注耀眼的聚光灯打在中心,在那里浅蓝色礼服的女孩。
每个在暗中的人无论男女都在看着她,她赤足站在洁净冰冷的地面上灵动起舞,绷起的脚背高高隆起,美丽得让人想起白面包,延长了偶尔裙摆飞舞时露出的腿部线条,轻盈地旋来转去享受着此起彼伏的呼声和喝彩。
那惊鸿一现的美让人的视觉残留受到时间的制约,那优雅如天鹅的动作又如雕塑一样占有着大厅的空间,芭蕾和女孩都很美,就算因为礼服的制约无法完整地表现出芭蕾的艺术,但那蓝色的天鹅也只需要利用最基础的‘Brisé’和‘Pirouette’,及击打跳和单脚尖旋转就已经美得让人心醉了。
可能会场里有其他的芭蕾舞者,但她们都悄悄地站在阴影里观摩着这个女孩的表演,只因为她们可能会觉得这一幕的风头就应该让给这个女孩。
不是因为女孩的舞姿太过完美,亦或者身姿太过优雅,而是她们都记得在‘糖果仙子舞曲’响起时,不少女士还在犹豫担心芭蕾舞步会不会把精致的礼服撕开走光时,那个女孩已经邀请她身边的男孩为她脱下那双玛丽珍的高跟鞋,踏着冰冷折光的地板走向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了。
当她站在那里时,其他的芭蕾舞者也没必要走上去了。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足部旋转在爱意的边缘,那是给男孩献上的舞曲,天鹅求偶时交颈摩挲的浪漫。就像男孩询问女孩为什么学芭蕾,女孩说喜欢芭蕾是因为喜欢踮起脚尖,踮起脚尖就能更好地亲吻你的嘴唇。
林年站在暗处中,提着那双女孩的高跟鞋,感受着手指上的余温,目光所落之处全是温柔,再多的压抑和浮躁都在舞步中断裂了,仿佛全世界都投入进了舞蹈的韵律里。
公共频道里,路明非听不见林年说话了,之前聊天后林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喊了几声对面也没反应,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看呆了。”码头边的咖啡店凉亭下,路明非抬头对桌对面的夏弥说。
“晓樯学姐还会芭蕾?”夏弥咬着吸管目光闪闪地看向那艘金闪闪的大船。
“会?你太小看她了,当初高中每年晚会上都是压轴节目,芭蕾社团就差提刀去文学社抢人了。”
“为什么晓樯学姐会加入文学社?她看起来不像走文艺派的样子啊!”
“谁让当时林年在文学社挂着呢?”
“那林年师兄也没有文艺派啊,他更像是禁欲派。”
路明非斜了他一眼,心说难道我要跟你说林年在文学社是因为你明非师兄当时在文学社挂着吗?
但介于他自己也不像是个文艺派,所以夏弥八成也要追着继续往下问...再往下问就是他难以启齿的往事了,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顺着说下去,啧啧说道,“那时候小天女拿奖拿到手软都是常态,不过之后有人吐槽她是靠老爹得奖的,她知道这些耀眼后就没再去过比赛了,也有人说她之后都不跳芭蕾了,但看起来都是谣传。”
“芭蕾跳得好就像白天鹅的求偶,这种浪漫的事情当然只会做给喜欢的人看咯。”夏弥听后忽然笑眯眯地说道,“跳舞本身就是取悦自己的,如果真是为了取悦他人,那么这个他人也一定仅限于一个人。就像水上的天鹅引颈只需要另一条天鹅就能在夕阳的湖上画出一个完美的爱心。”
“师妹你很懂芭蕾啊。”路明非对这个不着调的师妹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