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之地中,两个保镖一刻不停地弯腰抓向地上的帆布袋,只要拿到东西他们就会成为雇佣兵的火力点,在无尘之地的保护下足够他们冲到歌剧院蜿蜒复杂的深处去了。
可就在他们伸手扯住袋子的瞬间,两个人的脸色都化作了铁青...袋子是空的!
怎么可能?他亲眼看见欧米茄小队的队长把巨型水蛭装进袋子里的,怎么可能会是空的?其中一人不可置信地还把袋子用力扯开了,帆布口袋里面的确空空荡荡一片,跟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塞满了心寒的凉意。
有人夺走了装巨型水蛭的罐子,用了某种谁也注意不到的方法,在无尘之地撞飞欧米茄小队队长的那一瞬间,将帆布口袋里的罐子偷走了。
而也是这个时候歌剧院过道上整个欧米茄小队突然刹住了脚步,舞台上回过神来的两个保镖盯向他们以为这群人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了,立马卯足劲儿维持无尘之地的领域,可这个时候他们却突然发现这些雇佣兵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挪开了,直直地盯向了他们身后,手中的枪械也调转了目标,对准了另外一个方向。
舞台中央,陈列台后,陈墨瞳忽然感觉有阴影遮住了自己,她抬头看只发现陈列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罐子,在罐子里那令人熟悉也令人疯狂的巨型水蛭静静地漂浮在营养液中,偶尔舒动一下触角折射着让人发瘆的光斑。
歌剧院里安静了下来。
有时候明明很喧闹的环境总会突然一瞬间就莫名其妙安静了下来,有人对此的解释是有天使路过。
可林年不觉得自己像天使,舞台的中央,他站在陈列台前,若有所思地盯着陈列台上罐子里的巨型水蛭,一手提着一把入鞘的炼金古刀,一手抓着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的西装后领。
欧米茄队长此刻也才从舞台下爬了起来,有些胸闷,大概断了一根肋骨,好在没伤到内脏,一旁的队员将他扶了起来,在定睛看向陈列台前的男孩时他的瞳孔缩如针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远处歌剧院高处的出口。
那是计划中原定的雇主撤退点,自己手下的一个队员正被挂在了出口的门框上,红色幕帘缠住了他的脖子,双脚离地,以一个上吊的姿势悬在那儿,从镰鼬带回的信息来看似乎已经没了心跳。
...本来今晚场面是不用搞得这么难看的,在欧米茄小队的计划中,抢夺交易品、押送雇主离开,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可以完成一切,不用开枪,不用多杀一人,这样也不会激起任何人的逆反之心。
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混血种,一旦他们表现得铁血无比反倒是会起反效果,引得不少混血种唇亡齿寒、孤注一掷的反扑。
可混血种也是人,只要人没有被逼上绝境,觉得自己还有路可退,可以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时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反抗...这时事先埋好的C4就可以引爆了,整个歌剧院无人生还,也没人会知道欧米茄小队来过这里。
但很显然今晚有不怕死的人带着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破坏掉了他们的计划,整个场面就开始难看起来了,始作俑者甚至还很大方地站了出来,站定在舞台的C位上。
聚光灯打在陈列台前,那个男孩旁若无人地审视着陈列台上他们本已经夺得的交易品,手里还拎狗一样拎着他们的雇主,这个年轻混血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戴着头套张望着脑袋一脸茫然。
雇佣兵们有些束手束脚,抬枪瞄准着那个男孩又不敢轻易射击,因为他们的雇主还被当做人肉盾牌坐在那里,打死雇主的雇佣兵小队在行内是做不下去的,轻易开枪就显得有些投鼠忌器了。
队长紧紧盯住那个男孩,仿佛在看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幽灵,它的镰鼬没有带回任何心跳,如果不是肉眼看见,恐怕他都难以相信那里确切实际地站着一个人...数秒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镰鼬失去了效果,而是风妖们一旦经过那个男孩身边就再也回不来了,空气中闪耀着不可视的刀光,任何胆敢窥伺那个男孩的东西都会被斩成碎片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