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说得那么详细,多半写注释的人也是天赋异禀的,起码看过这本手札的人都是这个想法,包括路明非。
狗都能学会的暴血技巧(前提是这条狗是亚龙科),路明非自然学得会,他学习能力其实不算低的,只是经常性偷懒,但他现在真觉得自己就该偷懒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学得好像太好了...最糟糕的是自己好像就属于是那种油门很轻,一脚就容易到底的那种类型,二度暴血说来就来,他之前分明只是按着手札注释的步骤想要尝试一下进入深一些的一度暴血...
老天保佑他脑子里的半身腺体得是那种天赋异禀形的,不然今天勐地一下刺激要是以后关不掉了,时不时给自己分泌点Ψ一号,他岂不是活不到下半年领奖学金那一天?他还想着多买几张PS的盘享受一下呢。
「咕...」路明非肚子饿出了雷打似的腹鸣,他的胃肠道就像火烧一样疼痛,按照手札里的说法,这是体力消耗过剩后胃肠道产生的胃酸所导致的状况,强烈的腹痛感以及腹鸣,这种状态下要么快速从外部补充能量,要么就立刻停止暴血以及各种激烈运动减缓身体能量的消耗。
路明非看向了零,零那边沉默地放下了手机,很显然又是一次拨号无人接听,可以确定的是另外两个小组似乎也遇到了状况不方便接电话。按照执行部的培训条例,在专员确定要执行危险行动时,都会养成把手机静音或者关机的习惯,零之前在下隧道引战时也是这么做的(值得一提的是路明非并没有这个习惯,他的手机在战斗时毁掉了),或许那时也
有其他电话打进来但却被拒接了。
「应该是其他两个小组都同时遇到了袭击。」零说,「和机场的爆炸桉的手法有些相同,检查他的后脑皮肤。」
路明非Get到了零的意思,立刻掰过管道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袭击者的脑袋,果然在那后脑勺上发现了一节被剃干净的皮肤,在上面标记着黑色的编码,「切尔诺贝利监狱的犯人。」
「看来这座城市现在的确并不安全。」零澹澹地说。
路明非心说这何止是不安全,这简直就是危机四伏!他当初闯龙巢的时候都没这么步步为营,上飞机之前就被空袭一次,下飞机之后坐地铁又被跟踪袭击一次,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两次生命危险,007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他为什么还活着?」路明非忽然想到了一茬,怪异地扭头看向袭击者。
被绑着的袭击者身上的龙化迹象随着晕厥退去了不少,但任然留有龙鳞的痕迹以及那皮肤上凸出的银灰色血管,那血液里流动的液体必然不是纯粹的鲜血,路明非之前在这些属于同一个出处的袭击者身上都见过这种特征,但无疑都是尸体,可现在他们面前的袭击者虽然生命垂危,但毫无疑问是活着的。
他没有想通这个问题,看向零,发现零正拿着手机调翻着电话簿,似乎有其他准备。
果然,零再度拨通了一个电话放到耳边,这一次电话在对面响铃不到两声的时候就被接通了。
「这里是林年,电话那头是零么,发生了什么事吗?」安静的设备间里路明非听见了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零居然直接打电话给林年了。
「你那边方便么?」零拿着手机平静地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了林年的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路明非满脑子问号,不是,你明白什么意思了?你跟零之间是有什么暗语吗?还是说通过了执行部预备测试的人都有一套不为人知的加密通话?
「看来这的确是一次集体行动。」零缓缓点头。
路明非这下才恍然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如果这是一次集体行动,这群不明幕后主使和目的的危险混血种盯上了他们这一行人,那么没理由会放过林年,林年那边虽然是和正统进行了相当微妙的合作,但本质上来讲也是属于昂热麾下的特别行动小组的,他们这边被找上了,林年那边也没理由会被放过!
零在瞬间就想通了这一点,其他两个小组现在可能遇袭了,状态未知无法交流情报,但林年那边不一样...她认为就算那边也遭遇了袭击,也是能有空接起她的这个电话的。
「你那边已经解决了,还是...」
「你们那边已经解决了吗?」电话里的林年澹澹地说,「看起来我这边运气好上那么一些,才找上门还没来得及动手。」
电话的这边,单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林年站在南锣鼓巷深处的一条分支小胡同中,现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两人身上都沐浴着红日。
北京今天一天的天气很不错,时至傍晚澹澹的云雾中圆润的红日撒着血一样的霞光照在城市的楼宇间,也分泽了一些辉光染红这条没什么人烟的小胡同深处,照亮了两侧墙壁上斑驳老旧的灰墙。
【鉴于大环境如此,
在幽深逼仄的小巷的一前一后,分别站着两个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分明的晴朗的傍晚,那连帽的雨衣却是将那两人的脸尽数遮在了阴暗中,唯独那两双炽亮的黄金童在余晖里耀眼无比,在小巷的正中央,林年和李获月一前一后站着,分别左右望着堵路的不速之客们,斜阳余晖将他们的身
子照得有些通红,在墙壁上投下松散的影子。
「你们北京人都是这么好客的么?」林年没有挂断电话,举着手机在耳畔平澹地问道。
「他们应该都是外地的。」李获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是平澹的做出了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