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和芬格尔都抬头看向
帕西?加图索,有些诧异。
他们诧异的不是帕西忽然抢话,而是诧异帕西?加图索要求的判罚居然如此的…轻飘飘?
帕西和安德鲁隔着调查组的长桌对视了几秒,帕西主动挪开了视线,面色平静。
他走出了调查组的桌后,接过了发言的权柄,继续以平静的声音向听证会陈述,「在此次行动中我们的证人受到四代种的精神蛊惑,参与了帮助四代种逃亡的行动。〞
帕西走到了邵南琴的面前,直视她的双眼,「邵南琴,你是否参与并帮助了那只纯血龙类,你名义上的妹妹,邵南音的逃亡计划。〞
邵南琴看着这个金发绅士的意大利男人,轻轻点头回答:「是。」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
「‘S,级学生林年,在邵南音逃亡之前是否己经知道她的身份,是一只四代种的纯血类?」
「是。」她回答。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
「那么,林年是否也知情邵南音为纯血龙类,并且在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了加入这个逃亡的计划,并且承担了里面最为重要的角色。」帕西声音低沉。
旁听席里楚子航、苏晓樯和夏弥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这是在诱导邵南琴坐伪证!
最致命的是这份伪证极为特殊,因为就事实上而言的确就是林年放走了邵南音,这是无法辦驳的事情吗,如果作为证人的邵南琴在这种时候咬死林年是和她们一伙的,那么这份伪证几乎无法被证伪!
邵南琴张了张嘴,她该回答了。
就如他们此前约定好的一样,她作证,说出事实的同时增添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那么代表校童的帕西承诸他,邵南音的追捕计划将会被搁置,虽然秘党不会完全将之无视,但却一定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重新把视线聚焦在这只无关紧要的四代种身上。
所有人都凝视着邵南琴,等待着她的回答。
邵南音开口,准备回答,但这个时候有人逼她先一步说话了。
「邵南音是我放走的。」林年淡淡地说道。
听证会陷入了长达数十秒的死寂,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学生会少女舞团们的发丝在肌肤上滑动的细腻动静,每个人都怔怔地看着格栅后的林年,有些不可置信对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是的,校童会指控他是危险血统,控诉他是失控的,控诉他可能堕落成死侍。他会选择接受朋友们的支持,去据理力争,去站直在听证会上抗争到最后一刻。面对污蔑,他的朋友们不能接受他低头,所以他就把头抬起来了,死也不后退一步。
但有些事情,的确是他做的,并非污蔑和血口喷人。
他放走邵南音有自己的理由,帕西?加图索控诉他,思想觉悟出现了偏移,对龙族的立场不够坚定了,这些都是事实。最主要的还是对方在这个档口忽然提出的过轻的要条件:将自己留校查看和带入审讯部进行心理调查,这一点他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这次听证会已经走到了他完全没有想过的程度了,现在的结果他完全可以接受。自然就不会还要求自己身后的这些人为他据理力争,为他狡辦。
他做不出来这些事情,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承认自然就承认了。
他也不想到头来铁证如山时,让那些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丢脸。
所罗门王看了看林年,看了看面面相觑的陪审团,他抬起眉头去握住了那根法槌就要抬起来。
但也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对,邵南音是林年放走的。」林年的身边,路明非忽然大声地说道,「关于这点,我可以作证!」
?啊?
不少人都愣愣地看向格栅旁站着的路明非,包括副校长和芬格尔,不知道这小子又抽什么疯了。
路明非拍了拍同样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林年的肩膀,示意他把脑袋伸过来。
林年微微侧头过去,听见路明非在他耳边低声说:「接下来的发展很重要,真的很重要,跟着我的步调走,别搞砸了,注意配合我。」
「你知道她是我放走的。「林年轻声说。
「我知道。」路明非视线掠过林年的肩膀,目光盯住了不远处的安德鲁?加图索,「反正从来我的面子都是你给的,我也没怕过丟脸,所以这次听证会怎么说我都得让你站着走出去。〞
他拍了拍林年的肩膀,走向前去站在发言席。
「路明非,我确定一下,你刚才的发言,是要为调查组的指控作证,提供证词么?「所罗门王被这捉摸不透的神经病‘S,级给弄不会了,严肃地瞪着这个疯子衰仔。
走出来的路明非站定点头说,「是也不是,毕竟调查组的指控不怎么淮确。〞
「路明非,有些事情己成定局,林年放走了四代种是事实,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在最后丢了自己的脸。」安德鲁?加图索淡淡地说。
「怎么会是丢脸呢?」路明非诧异地看向他,〞明明就是给我自己长脸。而且丢脸的是你们调查组吧?指控的对象都搞错了,放走四代种的的确是林年,但你们得指控我啊!「
「什么?」所罗门王探头。
安德鲁?加图索意识到什么,抬头盯住路明非,表情再度变得精彩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调查组该指控的人是我,而不是林年。」路明非盯着安德鲁的眼睛笑着说,
「毕竟是我命令林年放走那只四代种的。〞
「路明非,听证会不是你玩闹的…安德鲁正准备冷漠地呵斥路明非,但他身旁的帕西却忽然开口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