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谢谢?这次我好像没帮上什么忙吧。”
被这句突兀的道谢给说愣住了,唐泽抬起了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古怪地看了一眼服部平次。
“不是因为这次的案子啦……当然了,案子的话,你其实也帮了我们不少了。”整理了一下头顶的棒球帽,服部平次整理了一下语言,有些赧然地开口道,“只是看见坂田先生这样子,忍不住有点感慨。”
“所以你要谢我什么,谢我没有也去当警察,20年后弄死陷害我的家伙吗?”唐泽低下头,把邮件的最后一行字打完,顺口就是一段地狱笑话,“那你放心,前科犯是当不成警察的。”
“……伱就这么喜欢破坏气氛吗?”服部平次按了按帽子,十分无可奈何。
有时候真的很难分清,唐泽到底是真的豁达,还是每当要聊到关键话题时,就习惯性用一些插科打诨分散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讨论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
“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吗,你的感谢莫名其妙的。”哼笑了两声,唐泽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认真计较一下唐泽面对这种直接毁灭了自己的家庭和人生的灾难,他两次做出的选择,好像都差不多,他是纯纯的“玛德跟你爆了”型的受害人家属。
所以真的严格讨论,唐泽自己也绝对算不上遵纪守法的阵营……不管哪个身份。
“不,我只是庆幸,你还没有完全放弃对秩序和司法的信心,你还是愿意相信,混乱和黑暗是会被战胜的……”服部平次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挂在胸口的护身符,“会让我觉得,能成为一个侦探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这种帅气的台词,还是留给远山小姐听吧。”唐泽愣了愣,不由失笑,“你少做点那种杀伤力过大的噩梦才是真的。”
他这么说,服部平次就有些不甘心了:“那怎么能说是我的错呢?我最多,就是预见到了案件的危险而已。”
这两天,他已经听唐泽用这件事反复念叨他了,让他感觉十分冤枉。
也不是他造成的问题,也不是他开的枪,怎么就成了侦探的错哦?
“既然已经这样预见性地提醒你了,也没看你改变什么啊?那给你预言有什么用哦。”唐泽眺望着远处的轨道上露出一个小点的列车,撇了撇嘴。
“还是很不一样的好吧!”服部平次大声抗议起来,“我十分确定,梦里的绝对不是麻醉弹,我都感觉到溅到我脸上的血了……”
“哦?”唐泽抬了抬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也在梦里看见兰同学和远山小姐了?”
“额,你这么说的话……”服部平次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和叶肯定没有,但是兰小姐似乎是有的。当然了,工藤也不是现在的样子。”
“你梦见的,是大号的工藤?”偏了偏头,唐泽猜测道。
“嗯,是啊,可能是因为我没把工藤当小孩子,所以梦里看见的是原本的他吧。”服部平次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察觉到什么问题的样子。
“工藤没有变小,枪手打死了你们,或者说,起码打中了你们……”唐泽梳理了一遍他的噩梦内容,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梦见工藤新一而非柯南,虽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还加上了毛利小五郎等人的话……
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如此思考着,唐泽提出了一个问题:“所以,你那个梦里有我中枪的画面吗?”
“你那么认真打听一个噩梦干什么?好吧好吧,你非要知道的话。”服部平次认真回忆着梦境那碎片一般模糊的画面,思考了几秒钟,“没有耶。我没有在工藤或者其他人身边看见你。”
“你确定?”
“当然咯,枪击发生的很快,我不至于连这么点东西都记不清。”
“唔……”唐泽垂下眼睛,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这个梦境本就是象征意义奇迹强烈的一段剧情,在如今的缝合世界当中,由不得唐泽不重视它。
这段梦,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在这次案件当中,唐泽是为了扮演好多重身份,故意缺席的。
一来,他需要用joker的身份去接触坂田祐介,说服他接受自己的方案,达成一种伤害性较小但更能让恶人付出代价的结局。
二来,这一次行动里,全程接触库拉索的都是星川辉而不是他,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尽量减少碰面的次数为好。
那么在服部平次的那个梦里,他又为什么不在呢?
“好啦,那么认真考虑一个梦听起来也太奇怪了。”服部平次抬起手拍了拍唐泽的肩,打断了他的思索,“况且,危机不都已经过去了吗?车来了,你再不过去,那个大叔要来催你了。”
“好吧。”抬起头,看见了即将入站的列车,唐泽暂时放下了那点违和感,也反手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继续加油啊,‘西部的名侦探’,可不要被还没恢复的工藤给甩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