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实里咬住了嘴唇,同样转开了视线。
“哦,当然不能忘了你,米原老师。”森敦士看向最后一人,“你是她的班主任,案发当时,大家都认为你要为她的死负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因此饱受非议不是吗?所以凶手才会选择从你开始下手。”
米原晃子抿紧了嘴唇,注视着下田耕平姿态扭曲的尸体,没有回答。
“哼,看样子,事情不会就此收场了。”完成了一轮攻击的森敦士稍显得意,从胸口的烟盒中摸出了一根烟,悠然自得地点燃。
然后,就被一边的赤井秀一又一次抽走了。
“不要污染现场,否则就算你是记者,到时候一样要去法庭应诉。”蔑了他一眼,安室透转向了在场其他人,“总之,其他人一直呆在一楼的客厅,都没有离开过彼此的视线,有机会踏入二楼的就是你们三位,没错吧?”
“二楼就一个上下楼的楼梯,案发之后,没有人从二楼走下来过,这点,这个叫柯南的孩子能证明……嗯?”正向点出柯南这个目击证人的赤井秀一一转头,却发现悄咪咪在现场钻了一个进出的小学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左右望了望,很快就在走廊尽头的窗沿上,发现了半个小学生的影子。
确实就半个,另外半个已经踏出去了。
“喂!这样很危险啊!”在柯南彻底跳窗蹦出去之前,赤井秀一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卫衣帽兜,将他从窗口拖了回来,“就算这里只是二楼,你也不能直接往下跳!”
他是从唐泽口中语焉不详地了解到了一些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之处,又通过针对贝尔摩德的调查,隐约察觉到了他的身份……
但这都不妨碍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一年级小学生的事实!
这么小的孩子从这个高度摔下去,摔得断胳膊断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那里有东西!”在他的手里扑腾了两下,挣扎无果的柯南只好指了指被自己推开的窗口外,“有什么东西在外头飘,我是想下去看看……”
“我看一下。”把手里的小学生放在地上,赤井秀一探身观察了一下,眼力出众的他一下子就看见了柯南所指的东西,“确实有什么东西……”
“我去外头看一下。”同样走过来的安室透瞥了一眼上身探出去的岩井宗久,忍耐住了那种干脆想要将对方直接掀出窗外的莫名冲动,转过身大步向楼下走去。
除了要去找找他们在指什么,他还得去找唐泽算算账。
大略搞明白了案件的前因后果,安室透的拳头一下就捏紧了。
怪不得唐泽这小子要装晕!
什么被人袭击,他怕不是就是因为袭击者是米原老师,才故意被放倒的。
这其中,组织的监视到底发挥了多少作用,又有多少是出于对凶手的同情,干脆直接睡大觉放水,只有唐泽自己清楚了。
仔细算下来,对唐泽而言这可能还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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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凶杀案我先自己得出了结论,都不需要等到侦探或者警察来为我解惑……却是因为这种原因。”抱着膝盖蜷缩起来的铃木园子,神情有些脆弱,“为什么呢,为什么坏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人却走上了不归路,做出了最极端的选择。”
侦探也好,刑警也好,也许是因为平时真的接触太多的缘故,她是已经快要脱敏了的。
就是那么些事情,大体脱离不开恩怨情仇,利益纠葛,一些人性的背面在案件当中展现无疑……
所以她从来都对这些凶杀案兴趣缺缺,只要一想到案件背后可能包含的信息,她甚至会有些抗拒于去深思它,会有一种被负能量裹挟的畏惧感。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装作看不见,就真的不存在了的。
等到自己身处其中,尤其是,当凶手变成了熟悉喜爱的人之后,这其中两难的痛苦抉择……
“因为正义没有得到贯彻。”唐泽的声音平和稳定,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自从来到东京之后,我也接触过不少次案子了,其中的一部分确实是一时义愤,让事态发展向了不可控的局面,但也不乏米原老师这样的例子。
“要是三年前,美奈子死亡的真相就能被人发现,又或者,她的亲人朋友愿意执着于此事,而不是接受了学校的息事宁人……那事情会有另一种结果。”
虽然有一部分是为了安慰铃木园子,唐泽这番感慨也确实是发自肺腑。
作为有着先入为主看法和判断的剧透人,对不少的案件,唐泽都是更同情凶手的。
比如他出手拉回来的本应杀死江原时男的佐山明子,还有干脆被他拉进了怪盗团的浅井成实之类的……
在唐泽的看法里,他们会发展到那么极端的地步,这本身就是司法体系的一种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