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们好劝歹劝才终于将李世民给平息下来。
侯君集对陛下说的话无比赞同:
“如此看来,河朔三镇也并非叛兵,实乃这安禄山亲信夺位,方能为其尽控。”
也正因此众人方才难以接受,房玄龄历数了一遍:
“安禄山之反心,民知,臣知,将知,实乃公开之秘密。”
杜如晦不同意:
“玄宗亦知安禄山之反心,实不信也。”
至于玄宗到底是发自内心的相信,还是说不敢不信。
杜如晦就不知道了,但总归已成既定事实,纠结这些也无用。
因此最终还是摇摇头道:
“未曾想到,这最终叛乱之爆发,原因竟如此简单。”
确实简单,当朝宰相私下行事,镇边将军心怀叵测。
阴差阳错之下斩断了这对义父义子之间脆弱的信任。
魏征也感觉有点无语,总结道:
“若是这安禄山提拔安插亲信之前,杨国忠如此行事,其犹未可知。”
“而如今贼獠势已成,晚矣。”
一时间魏征心里甚至都为彼时的大唐忠臣感到悲哀:
至高无上的帝王,反而成了贼獠最好的护身符,谁人能制?
而最终李世民发出了一句疑问:
“百年盛世,强唐风骨之士,何在?”
……
张飞迟疑了一下:
“这玄宗……真不是傻子?”
在张飞看来这就如赠贼盗以利刃,妥妥的取死之道。
赵云抿了抿嘴唇道:
“即使如此,这唐朝强盛百年,应当不缺忠心良骨之臣。”
如此盛世能千百年后还被后世流连,那应当不缺死国之臣才对。
如何竟能被这一番将简单坐大,并且最终起兵?
徐庶捏了个地豆抛入口中,笑道:
“兴许是……这忠心俱死心,良骨成白骨了呢?”
【事实上关于安禄山有反心这件事,并不是只有长安百姓知道,反而是全天下都知道了。
初唐若论战神之名,李靖、李勣、苏定方三人,难分轩轾。
但若论玄宗时,唯有一人当得上这个名号:王忠嗣。
王忠嗣是玄宗的第一个义子,按辈份算的话毫无疑问是安禄山的大哥。
他的亲生父亲王海宾在迎战吐蕃时战绩卓越,但最终因为友军不救而战死沙场。
当时的玄宗痛惜良将,便将王海宾的儿子王训接入宫中收为养子。
王忠嗣之名也是玄宗亲手所改,要他时时刻刻铭记父亲,并给王忠嗣画了个大饼:
你就是朕的霍去病,等长大之后就让伱做将军。
玄宗视王忠嗣为自己的霍去病,而王忠嗣也以霍去病来要求自己。
长大后的王忠嗣军法严明,爱兵如子,每战当先,威望卓著。
开元十七年,此时的吐蕃对唐数战连败,人心浮动。
面对如此危局,当时的吐蕃赞普亲赴前线,鼓舞前线士气,并在郁标川阅兵演武。
当时在张掖驻守的王忠嗣闻听后,瞬间判断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连夜起精锐弩兵七百人,欲行霍去病旧事。
七百唐军人皆三马,披盔掼甲,纵马疾行。
西域寒冷的夜晚也浮起了浓雾,但王忠嗣精准判断方向,连夜奔赴三百公里。
到了郁标川时浓雾突然散去,呈现在王忠嗣面前的是吐蕃赞普的两万亲兵。
唐军与吐蕃都没想到突然在如此近的地方遇敌,唐军将校大惊失色,想要后撤用弩机压制。
王忠嗣临阵大喝:
一足未移,追射且尽,无敢妄动,观我破之!
说罢如此神将单骑入阵,挡者皆废,吐蕃军一时哗然。
而七百唐军也毫不犹豫,当即弃掉弩机,跟随王忠嗣杀入敌阵。
旌旗密布,长槊如林,但都挡不住王忠嗣,一名骑白马的吐蕃将想要挽回士气,也被斩落马下。
此时的吐蕃赞普做出了和当初孙权一样的判断,登上高地想要观察唐军虚实。
但是吐蕃赞普中军旗帜的后撤反倒让已被连番打击的士气跌入谷底。
王忠嗣把握住机会,以七百人打的两万人溃逃,斩首数千级,并当场筑京观耀功慑敌。
然后这七百人才迤迤然赶着获得的数万牛羊退回张掖。
此后王忠嗣接连大破奚、契丹联军,降服契丹三十六部,打的吐蕃避他锋芒,扬威西域,无人能撄其锋。
既是唐皇义子,本身又是不世出的猛将,玄宗给了王忠嗣极高的信任,王忠嗣也回报了无比辉煌的战绩。
这对君臣似乎真的如汉武和霍去病一般君臣相得。】
此时的甘露殿,李世民忽然头不疼了腿不酸了,站起来大声赞叹:
“这才称得上是我大唐神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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