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三人立刻抱拳拱手,出去调兵了。
而此时,荥阴太守府外,大量马车停靠着,车夫们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坐在车上一边搓手一边等候着里面的宴会结束。
“来,兄弟们,吃点东西。”
一个大汉拎着篮子走过来,揭开上面的屉布,把一些热腾腾的馒头和蒸好的腊肉掏出来,那群车夫连忙聚集过来,纷纷拿上一块,还连声道谢。大汉分完食物之后也不立刻离开,反而把篮子往旁边一放,笑呵呵地说:“大冷天的也不容易吧,怎么各位都没备几个怀炉之类的?隔着两条街就有卖的,不贵。”
“不贵也买不起。”一个车夫吃饭的空挡回答道,“我们只是驾车的,哪有老爷们那么好的日子?只是这天气也太差了……老哥,怎么是你出来送饭?太守府连个丫鬟都没有?”
“厨下都忙坏了,我就是个打杂的,被抓了壮丁。”大汉——赵渔樵摸出个烟袋,丢给一个带着烟袋锅的车夫,“请兄弟们抽两口。”
“谢啦。”
“唉,太守府里也忙成这样?”
“你们都是给大人物赶车的,也知道这里来了多少人。现在整个太守府都绷着,不瞒各位,我可是受不了那气氛,故意揽了这个活,免得在里面看那帮人的臭脸。”赵渔樵嘿嘿笑着,“不过各位也说对了,太守府是真的缺人。我这杂役也是刚来不久,这荥阴城里啊,是越来越不好混咯。”
“我家大人刚来的时候,这荥阴城还不是这样。”一个车夫快速吃完了东西,将那烟叶袋子拿过来,捏了一撮出来,先吸了一口味道,才摸出烟袋将它塞进了烟袋锅里。
“怎么说?”
“哎呦,那会还没那么冷,街上也都是人,小贩嘛,只要不是太冷清的地方总能见到两三个。比不上京城,但也是算得上繁华。也不知道出了啥问题,现在变成这样子。”
“我听说过,是荥阴太守下了令。”
“嘿,可真是不顾人死活。幸好我不住在这里,摊上这么个太守,荥阴城的人可倒了大霉。”
车夫们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而挑起话头的赵渔樵就往那里一蹲,不时捧上几句,听着他们开始胡扯起来。
虽然混入了很多一听就是胡乱臆测的消息,不过很快,赵渔樵就听到一个人说话了。
“……嘿,荥阴城的青楼可让人感觉不怎么样。”
“你那是没福分进去吧,哈哈!”
“我讲真的!我们家大人——哈,反正前日我驾车去过一趟,那里给我的感觉就挺奇怪的,反正我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坐在车上,根本没敢乱走。”
“你说真的,不是因为没钱?”
“有钱我也不会选那种奇怪的地方,那里一个小丫头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觉头发都立起来了。你们那是没本事去,要是去了也能感觉到。”
“吹牛吧,大老爷们还能被小丫头片子吓住。”
赵渔樵适时接话:“要是这么诡异,你们家那位老爷,有没有事啊?”
“老爷?老爷平日里也是这样,再说了,谁敢随便看老爷啊。”
“也是。”赵渔樵微笑道。
这时,里面传来了骂声,赵渔樵连忙起身说:“对不起了兄弟们,看起来我得回去,被发现在这里偷懒,要扣我月钱哩。”
一群车夫表示了解,赵渔樵便提着篮子回到了荥阴太守府内。
“哎呀……真是头痛了。还有人在搞事,挺好。但是这事搞得有点太大了,别弄得大伙都脱不了身啊……”
他回到厨房放下了篮子,拿起了笤帚和簸箕,继续着打扫的工作,慢慢就靠近了正在举办午宴的前厅那里。
当然,以他一个杂役的身份,肯定是进不去的。可赵渔樵毕竟是武林中人,耳聪目明的本领固然比不上陆凝那被集散地专门强化过的,但靠近点听听墙根也做得到。
谁让他们这大冷天的还在外头开宴会的?有钱人的爱好真让人看不懂。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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