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
走在花园当中,他装作不受重视的外人,实际上却也差不了太多。尹阿宋还在花园里面摆弄花草,即使是雨天也不受影响。
“……心宫。”圆谷寺空站在一盆花前,低声说道,“情况有些不太对。”
“不要着急。”尹阿宋讷讷地说,“你现在关心则乱。”
“从莉丝塔上岛,我就知道情况不太对了。渡边渊子正在人群当中,她随时可以动手,随时能要了我们的命!”
“是的,所以我们可能会死吗?我以为我们早已知晓这一点。”
“我知道,我不担心别的……我只是拿不准渡边渊子的想法。好吧,我承认,我又开始了。”圆谷寺空按了按太阳穴,他经常陷入紧张状态,而后又自我开解。现在也正是这样的状况。
“现在渡边渊子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兴致专门针对我。”圆谷寺空深呼吸了一下,“我们是正当结束的合作关系,我也没有怎么得罪她。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拿到遗产是最要紧的,我得先把你送走,之后的再考虑。”
“好。”
圆谷寺空和心宫浅夏说过了一番之后,感觉自己好多了,便拿了一盆花,转身返回了主馆。
这个时候,也正好是古斯塔夫喊莉丝塔去看结果的时间。
古斯塔夫研究的是爱莲娜的画作和那副名为镜中妆奁的首饰。对于这位善于诅咒的大师来说也是专业对口的。
“莉丝塔,你来看看。”古斯塔夫征用的房间已经用银粉笔画出了大量线条,在遮挡住了光线的房间内闪烁着光辉。镜中妆奁被放在了线条最为密集的一张毯子上,现在正在缓慢闪烁着光泽,宛如正在呼吸一般。
“活的?”莉丝塔见状微微皱眉。
“没错,这个邪物有自己的生命力。”古斯塔夫说,“一般来说,拥有生命力的道具都是依靠魔法师的注入,而一些邪物的注入方式可能是血祭之类的比较残暴的方式。然而这个邪物却不是这样。”
赋予生命只能通过消耗别的生命,没有取巧的方法,古斯塔夫这么说,大概是一些非常特殊的法门?
莉丝塔摆出了晚辈的姿态听着。
“莉丝塔,你有没有听说过生命保存术?现实世界中也有很多科学家在研究类似的命题。”古斯塔夫说。
“是的,冷冻保存法之类的方式。我并没有听说魔法师内也有人在研究这一类东西?”
“这样的话,我就大致讲述一下吧。”古斯塔夫指了指桌上,“正好,这里运用了现在已知的三种理论。”
“竟然还有这么多吗?”
“人类对于永生的追逐与渴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或许就理解了。”
古斯塔夫首先拿起了镜子。
“第一种,以保存灵魂作为基础,选择恰当的载体,模拟‘器灵’一类的存在方式。这个实验算不上成功,因为事实上并没有器灵这样的东西,都是一些传说故事罢了。魔法当中,灵魂虽然可以进行转移保存,可如何保持灵魂的完整性以及记忆的复制这两个课题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碍,一旦出现了灵魂撕裂这样的问题,那结果和血祭也没有什么差别了。雷尼克斯显然做过实验,他剥离的灵魂完整性很不错,可惜,他好像没能找出为灵魂恢复记忆的好办法。”
莉丝塔没有问里面的灵魂是谁这种问题,雷尼克斯既然做这种实验了,肯定会有人在实验中牺牲。
“第二种……”古斯塔夫点了点项链,“命匣这样的构思给了一些魔法师启发。他们可以接受身躯的腐朽,也能够忍受心灵的破败,以此来寻求永远。生命的老去与身体的老去是相互联系的,而魔法师如果能够切断这个关联,将自己的生命嫁接到一件永恒的事物上,那么是否也能够达成目的呢?这个课题同样有很多魔法师在尝试,第一个难点在于,如何分离生命与自身躯体的关联性,第二则是如何将自身的生命完全寄托在某件事物之上。第一个难点已经被攻克了,而第二个的问题在于,魔法师们很难找到一件堪称是永恒的事物,而生命在转移了之后就不能再转移第二次。”
“这个项链里面已经被转移了生命?”
“是的。”古斯塔夫点了点头,“我不准备猜测他的身份,我认为古斯塔夫不会拿无辜人的性命做实验……可生命也不应这样去判断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