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孕了?”
好半晌,韩桢才回过神。
虽然他每回都避开危险期,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一定几率怀上。
次数多了,总会中标。
韩张氏软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意:“奴也不晓得,本该来的月事没来,但又没有孕吐之感。”
韩桢正色道:“还是请个大夫把一把脉罢。”
孕吐不能作为怀孕的基准,毕竟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些人压根就不孕吐。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请大夫妥当。
见他作势要起身,韩张氏一把将他拉住:“二郎莫去。”
“怎地?”
韩桢顿住脚步,面色疑惑。
韩张氏眼中带着一丝哀求,柔声道:“眼下天色已晚,医馆已关了门,何必劳师动众呢。”
只一瞬,韩桢便明白她的心思。
她如今的身份是韩桢的嫂嫂,加之本身面皮就薄,眼下也还不确定是否怀孕,大张旗鼓的去请大夫,实在非她本意。
念及此处,韩桢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明日罢!”
“嗯!”
韩张氏不由松了口气。
韩桢重新坐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低声问道:“安娘可晓得?”
“奴家还没告诉安娘姐姐。”韩张氏摇了摇头,
闻言,韩桢陷入沉默。
见状,韩张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问道:“二郎可是不想要孩子?”
“你莫要胡思乱想。”
韩桢知道自己这个嫂嫂的性子,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像个豆包似的。
若是不把话说开,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
于是,他解释道:“我并非不想要孩子,只是没打算要这么早。眼下时局未定,胜负犹未可知,还不到安居乐业的时候。原本我计划着,等到年底,那时胜负已定,给你一个名分,顺便再迎娶悠悠过门。”
这席话让韩张氏如吃了蜜糖一般,心中甜滋滋,喜盈盈的。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二郎有此心意,奴家便知足了,有没有名分,奴家并不在乎。”
看着她那张清纯的俏脸,韩桢打趣道:“怎地,难不成你还想当我一辈子的嫂嫂?”
“二郎呀~”
韩张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羞红了脸,腻声嗔怪。
“名分自然是要的,否则往后孩子出生,伱该如何跟孩子解释?”
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韩桢霸气四溢道:“这个世道很现实,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你放心,届时没人敢对你的身份指手画脚。”
“但听二郎吩咐。”
一句孩子,就让韩张氏没了坚持。
韩桢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罢。”
韩张氏问道:“二郎可是要去安娘姐姐那儿歇息?”
“想甚么呢!”
韩桢摇头失笑道:“我饮了酒,身上酒气重,若真怀上了,对孩子不好。我今夜在书房对付一宿就行。”
没成想,韩张氏却摇头道:“奴家非是善妒之人,二郎自去寻安娘姐姐便是,她也是个苦命人,没名没分的住在家中,其实心中也惶恐的紧。”
“奴家这段时日没法子陪二郎了,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安娘姐姐罢。”
韩桢想了想,觉得嫂嫂说的有理,而且明日就要去寿光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待到送走韩桢后,韩张氏重新坐下,双手轻轻抚在小腹上,脸颊挂着幸福的笑意。
……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黑暗的厢房中回荡。
韩桢把玩着磨盘,轻声道:“闰娘好似怀上了。”
原本伏在韩桢身上,连小拇指都不想动的安娘,忽地抬起头。
“可请大夫把过脉了?”
“还没,她脸皮薄,没好意思。等明日再请大夫上门看一看。”韩桢答道。
“你打算怎么办?”
安娘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但韩桢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忐忑。
他不由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拍了拍,顿时荡起一层层波浪。
“莫要担心,我会给你们一个名分的。”
“哼!”
安娘心头一喜,面上却轻哼一声:“与其给个名分,还不如给奴家一个孩子。”
呵!
战五渣!
韩桢心中嗤笑一声,口中说道:“明日我要出一趟远门。”
“怎地又要出门。”
安娘抱怨一句,而后问道:“几时回来?”
略微盘算一番,韩桢答道:“快则五六日,慢则十数日。”
“放心去罢,奴会好好照料闰娘的。”
“嗯。时辰不早了,睡罢。”
……
……
翌日。
一大早,韩桢便唤家中仆役,请来了郡城中大名鼎鼎的张大夫。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张大夫,韩桢拱手道:“张大夫,一大早将你请来,实在是叨扰了。”
这个时代,医生相对来说很稀缺,往往一个县城之中,只有一家医馆,一名大夫。
而且,这个职业极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