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纵使战力碾压,但却有力无处使,每一回儿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施展不开。
就在西军与高托山在太行山玩捉迷藏的时候,益都郡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霜降。
农历十月二十六,随着冬季来临,气温骤降。
由于今年夏季反常的高温与大旱,让北地百姓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没有秋季,一下子从夏天过渡到了冬天。
镇守城门的士兵哈着雾气,搓着手,慢慢转动绞盘,将千斤闸升起。
随着城门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菜农与小贩,自发排起长队,接受完士兵的检查后,一窝蜂的冲进城中。
大街小巷,早已支起一个又一个早点摊子。
浓郁的烟火气息,飘荡在郡城的每一个角落。
“呕!”
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在大厅中响起。
韩桢轻轻拍着韩张氏的后背,既心疼又无奈。
孕期两个多月的韩张氏,终究是迎来了孕吐。
从最初的一天吐两次,到现在只要一闻到饭菜味就想吐,孕吐愈发严重了。
好一会儿,韩张氏才直起身子,有气无力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俊俏的脸蛋因剧烈呕吐,憋的通红。
韩桢提议道“要不我让小虫送些卓楼的饭菜过来。”
“二郎不必如此。”
韩张氏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奴家没那么娇气,安娘姐姐说她怀小豆子时,也吐的厉害,吐习惯了就好。”
对此,韩桢也没什么办法,孕吐这东西后世都没法子解决,只能硬挺着。
韩张氏强忍着反胃,喝下一大口白粥,捂着嘴说道“二郎去忙吧,不用管奴家。”
“夫君!”
清脆的声音响起。
转头看去,只见麻舒瑶迈着轻快的步伐款款走来。
韩张氏挤出一丝笑容“悠悠来啦!”
麻舒瑶关心道“闰娘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韩张氏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豁达了许多,也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
“还是与昨日一样。”韩张氏摇了摇头。
麻舒瑶叽叽喳喳的说道“夫君,奴家昨个儿回去后问了母亲,得知一止吐的偏方。”
偏方?
听到这两个字,韩桢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见状,小丫头赶忙解释道“并非夫君所想的那般,这偏方乃是李姨当初在京城之时,一位妇科圣手传与她。据说那妇科圣手很是了得,时常被招入皇宫,为妃子帝姬治病。”
“阿娘怀奴家之时,也是孕吐不止,吃了李姨给的偏方,果真缓解了许多。”
这个时代,能被称为圣手的医生,屈指可数。
想来应该靠谱。
念及此处,韩桢问道“是何方子?”
若是方子太离谱,保险起见,他还是会拒绝。
麻舒瑶答道“竹茹半钱,川贝一钱,凉水下锅,两碗水煮成半碗水,最后加入蜂蜜三勺。”
竹茹便是竹子削去外皮后,刮下来的竹丝。
而川贝与蜂蜜更不用说了。
见偏方的材料简单,且并无问题,韩桢点头道“可以试一试。”
说罢,他吩咐丫鬟去医馆抓药。
麻舒瑶好奇道“安娘姐姐出门了么?”
“嗯!”
韩桢点头道。
安娘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纵使韩桢不缺钱,她还是忍不住想找点事做。
于是,韩桢便给她在东市开了一间店铺,主卖煤炉和煤饼。
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却是利民的好东西。
有了这东西,百姓冬天用水取暖就方便了无数倍。
煤炉用张铁皮子卷一卷,就完事了。
煤饼就更简单了,煤粉掺些黄泥木屑,用模具压成饼晒干。
最关键的是便宜,一个煤炉一百文,煤饼十文钱一大框,足够用很多天了。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正因为没有丝毫技术含量,容易被仿制。
开店不过十来天,东西市子就出现了两家店。
对此韩桢也懒得管,本身就不指望靠这东西赚钱,只是给安娘找件事情做罢了。
韩张氏柔声道“二郎,你去忙罢,有悠悠陪着奴家呢。”
“是呀夫君,奴家会陪着闰娘姐姐的。”麻舒瑶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