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闻言惊呆了,仔细看了看李源的脸色,一时居然看不出破绽,再一想,李源真没道理知道他们爷俩的勾当,一时“清醒”过来,之前许福贵牺牲自己保全他的感激之情也没了,转头看着自家老爹愤恨道:“都怪你,要不然凭我和源子的哥们儿义气,根本不会到这一步!”
许福贵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会翻脸不认人,看着他马脸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样子,显然不是装的,心里有些悲凉,不过又寻思着,这样也好,只要能取得李源的谅解就好。
真让李源闹开了去告,那可就麻烦了。
李源可是正儿八经的干部,又抓了他们现形……
许福贵惭愧道:“都是我的错,我认。源子,叔给你跪下赔不是。”
“得得得,快起来吧您。”
李源拦下笑道:“又没大事……嗯,也不对,不能叫没大事。许叔,我反应慢些,这才回过些味儿来……您这事办的可真不地道,要就这样放下,也不合适。跪肯定不能跪,您是长辈来着。但也不能轻飘飘的放过,该怎么罚一回呢,呵呵呵……”
许福贵觉得李源说的轻快,可能真没有生大气,便拍胸脯道:“源子,你说,只要能让你谅解,你提什么要求,叔都答应!”
李源看了眼马长友,道:“许叔,马科长在呢,您可别说大话。”
许福贵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撑着,道:“源子小瞧我了,你说,只要我能拿得出来的,都行!”
李源笑道:“马科长,您给做个见证。”
马长友笑道:“你小子连两根大黄鱼都不要,还能要啥?行吧,你说就是了,我作证。”
李源道:“这样吧,许叔您把四合院的房转赠给我得了,您家那两间好像还是私房?更方便了。我家人口多,这两年至少有三四个侄儿要进城来读书……”
许福贵傻眼儿在那了,许大茂更是眼睛瞪成牛蛋,这还是刚才和他称兄道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哥们儿吗?!
咋开口就要掘他的命根子呢?
他家那两间房多好啊,他还打算以后在里面娶妻生子呢!
马长友也大出意外,嚯,这小子真行啊!
不他过也没说什么,两间房而已,又不是两套房,论市价还不到一根大黄鱼。
他点头道:“这样也行。”
许大茂结巴道:“源子,你要这房子……那往后我住哪儿啊?我还想和你当好邻居呢!”
李源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把房子转给我后,我再借给你?当然,每月你支援我两块钱就行。你也知道,我学中医费钱。我帮帮你,你帮帮我,这才叫好哥儿们!”
许大茂快他么崩溃了,房管所的房租才几毛钱啊!
马长友扯了扯嘴角,目光怪异的看着李源,滴水不漏啊……
李源却不搭理,又看向许福贵轻声笑道:“许叔,这件事办不办,随您。办了,这事儿就算揭过了,我也不记恨。往后啊,跟大茂还是兄弟。他在四合院住着,等转正了,他还有分房的机会。这样下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心里就实在气难平。让我最好的兄弟和最尊敬的长辈这样毒害,我伤心啊。
我一伤心,咱们之间就得好好清算清算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好说。”
“我给!!”
许福贵心里滴血,咬牙说道。
李源如果真把这事闹大了,他们爷俩可能有事,可能没事,毕竟李怀德那边已经上供了,而且也没造成事实上的伤害……
这年月,想真正治一个正式工人的罪,并不容易。
除非大量盗窃工厂财产,或者造成很大的既定损失。
他们对李源这事儿,严格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
但他敢赌吗?
就凭李怀德对李源的态度,金条都要分一半,李源真不松口,万一李怀德也变卦了,那就全完了!
真让李源坐实了那些罪名,可真的是要吃枪子儿的!
听许父答应了下来,许大茂瘫坐在地上,眼里流出眼泪来。
李源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大茂,伤心啥?不就是两间房吗?你好好干,再让许叔帮你活动活动,要是明年能转正,赶紧把前院倒座房的西屋拿下来,朝外开个窗,不比你现在的房差。
你要是想不开,非和我闹别扭扳手腕也随你……不过你想想,就你干的这些事儿要是让厂子知道了,让街道知道了,你一辈子都要毁了,你们爷俩可是特务破坏行动啊。
你还觉得兄弟我在坑你?我是在救你和许叔啊。”
许大茂回过神来,忙点头道:“源子,你说的对,这件事是哥哥不对在前……源子你做事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公正着呢。哥哥服了,不过房子过给你,往后真能翻篇儿?”
李源责怪道:“什么话?铁定翻篇儿!明儿我都不记得这事了,只要你和许叔往后别再想什么方找场子就行。当然,真再来一回,我也高兴……”
许大茂恼火道:“姥姥!哥儿们得多想不开,再往你手里撞?”
李源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行了,等明儿中午我回来一趟,去街道把手续办了,我这边这事儿就翻篇了。礼拜天,我中午就请客喝酒,别忘了啊。”
李怀德明显是看上许家的金条了,再指望他出力下死手就指望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算一算时间,再过几年上面就要大力号召支援边疆建设了,到时候高低要给这爷俩报个名,帮他们争一回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