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卫红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看你妻子应该出身大富之家,怎么不帮衬一下……”
陆朵朵都不忍心了,责怪了声:“卫红姐……”
李源洒然笑道:“别说我没占过我岳家的便宜,我媳妇儿跟了我后,都成天吃粗粮窝头。中专已经很不错了,能学到东西,也是干部身份。”
五六十年代的中专要多香有多香,就算再过二十年,中专依旧含金量十足。
这个话题仿佛一下显示出了巨大的阶级差异,让气氛略显尴尬。
像她们两人的家庭出身,和她们身边的朋友,好像从没想过能不能上得起学的问题……
李源倒是坦然,人家老子用命堆出来的天下,子女享福没啥不行的。
李幸当了他的儿子,不一样掉进蜜罐里享福?
大丈夫凭三尺青锋立不世功,所求者无非封妻荫子,无可厚非。
只要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蔑视普通百姓就行,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枯骨的亲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
针灸完后,李源问陆朵朵道:“有没有感觉舒服一些?”
陆朵朵点点头,看着李源道:“谢谢你,源子哥哥。”
她比李源小四岁。
李源微笑道:“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用中医的说法,耗费过多的神思伤肝。西医方面,也说想法太杂太悲伤,会引起副交感神经的紊乱,对身体不利。如果觉得控制不住思想,就看看书,不求甚解的看。什么时候困了,倒头就睡。睡眠永远是最好的恢复元气的方法,比任何良药都好。”
陆朵朵郑重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源子哥哥。”
李源给个建议:“朵朵,还是叫源子哥吧。我周围所有人都这样叫,突然多个哥字,我听着有些不得劲……”
高卫红哈哈笑了起来,陆朵朵面红耳赤。
李源赶人:“快走吧,回去陪家里人好好过个年。回见。”
“回见!”
高卫红握手,又补充了句:“源子,很庆幸来的时候能遇见你,很高兴我们能成为朋友。”
李源点头:“我支持你的想法。”
高卫红:“……”
陆朵朵咯咯乐了起来。
……
“沃日!”
“艹!”
“我了个大艹!”
杜尔伯特草原上,李源全身汗毛炸起,手里宝剑早已换成了**大枪。
他的对面,是一只快三米的成年东北虎!!
李源不解,这样的大虫不应该都在大兴安岭那边的林区里面吗,怎么会跑大庆来?
难道是追逐黄羊群过来的?
这玩意儿实在太猛了,李源自觉已经登堂入室的身法,在它面前将将只够勉强招架。
手里宝剑差点没给一爪子拍飞。
武松打虎听着过瘾,但这会儿亲身面对后,李源总觉得那是吹牛逼。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大虫不仅快,一阵风似的,还猛,力气大的惊人。
李源空间里也有一把猎枪,可根本没法瞄准,没机会。
要不是还带了这把长达三米二的大枪,张冬崖压箱底的宝贝,今天还真就危险了,估计只能把空间里的手榴弹拿出来应应急。
现在公社的民兵连里啥都有,李源二哥是民兵连连长,弄几枚手榴弹轻而易举。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眼下这种极致甚至面临生死的对阵感觉,让李源全身血液沸腾,身体都隐隐颤栗。
他有直觉,只要今晚能亲手打死这条猛虎,武功上就能有一个大的突破。
练拳三年,今夜或许就是由明劲突破暗劲的机会!
手中大枪横握,大枪是椆木打造的,天然长成的笔直树木,整根打磨成枪杆。
一般人都听说大枪是用白蜡杆做的,其实真正的好枪从来不用白蜡木,因为枪杆超过三米的白蜡会塌腰,硬度不够。
黄皮白蜡想打磨成枪杆,要用桐油浸泡。
入门用的白蜡杆,是用来“找手”的,让你的脖子上的筋通过肩膀“找到”你的手腕,而不是真的用白腊杆就可以成**大枪的势。
这些知识,非真传不可知。
李源将**大枪抖出团花来,逼的东北虎不敢近身,这大虫跟一阵风一样,让它贴近了,太凶险。
可老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拼体力人类怎么可能拼的过猛虎?
李源一边喘息,一边微微后退,看模样,似乎是生出退意了……
但生性残忍的老虎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没受伤还行,老虎嘴角之前被剑豁出一个口子,正处于暴怒状态,双腿稍稍低伏前行,保持随时猛扑的姿势,步步逼近。
李源看起来越来越惊慌,甚至绝望,握枪的手都开始抖了,脚步也微微踉跄,但还是嘶吼着舞动长枪,将东北虎逼退稍许。
老虎土黄色的眼睛在月夜下看起来森然冰冷,李源总觉得这畜生眼里有些戏谑,似乎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哀嚎。
李源随它心愿,连连咆哮,似乎想用吼声惊退它。
等看到老虎居然缓缓坐在那不动,只是拿眼睛盯着他时,李源忽然拖着枪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老虎“嗷呜”的一声兴奋咆哮,李源“妈耶”一声,脚下似乎也不稳,一个踉跄,看似就要倒地,身子塌向一侧,然而就在老虎兴奋的猛然跃起扑来时,李源似倒未倒的身体原地一个转圈,手中几乎跌落到地的大枪猛然抖起,枪头血色红缨瞬间炸开,枪头斜刺冲天,迎向飞扑而来的猛虎,在猛虎强扭身躯准备落地躲避中,李源用尽全身气力,“呔”的一声,大枪迅若惊雷般破入了猛虎的腹部。
李源却并不停歇,撒手长枪,不等猛虎带着枪杆跌落,脚下八卦步快若游龙,几步闪身向前,手中双拳轰然砸中猛虎双耳,后在老虎厉啸嘶吼中,脚下旋转,绕其身后,双拳如炮拳拳轰至猛虎腰间。
学武数年,心中积攒了不知多少狂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