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这种事情,她不是不想,就可以改变的。
算是某种幸福的烦恼吧。
童话书里的公主,只有生活在童话的粉红色泡泡里,才能所向无敌。
而安娜这种现实里的公主。
从她出生那一刻,就生活在财富所组成的巨大泡泡里,无非是有形的泡泡,还是无形的泡泡的差别而已。
当随随便便一颗子弹,就能造成十位数起步的财产继承权旁落的时候。
对某些特定的人群来说。
刺杀她的收益,未必就比刺杀肯尼迪的收益来的低。
世界上到底是想要追求安娜的人多,还是想要绑架安娜的人多,还真的是一个非常难统计清楚的问题。
安娜可不是顾为经这种光头上门,就要活着提心掉胆,时刻准备全家开润的小卡拉米。
当她接到威胁信的那刻。
即使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表明真的有针对她的阴谋实质性的存在。
整个围绕着她的庞大安保团队,就已经开始运转起来了。
超级富豪的保镖团队,不是很多人所想象或者美剧里那样。
一个个都是穿着黑西装,戴着能遮半张脸的大墨镜,脑门上贴着“我是杀人机器”的黑超特警组。
不否认,保镖行业有大量的从业者都是这样的行头,因为这种打扮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起到不错的震慑作用。
不过。
有需要的话,还有专业的客制化服务。
其实整个安保行业,和公众的刻板印象相反,纹身壮汉其实是行业比较底层打工人的画像。
从欧美的陆军士兵里随手拉出来一个,大概率就都是这种高壮类型的。
每年退役的都有几万个。
行业内从来都是女保镖要比男保镖贵很多,能进行便衣工作的保镖要比黑西装收费高的多。
因为女性干很多事情要更方便,从业人口基数少。
而便衣投入的时间精力更大。
当然了,这套玩法顾为经这种穷鬼肯定是玩不起的。
甚至连酒井胜子这种“普通万里挑一”级别的富豪,都会觉得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光是安娜接到威胁信后,这段时间加强的这套安保人员。
每个月此一项就要多烧掉大约一百万美元左右的开支。
“我希望你能再多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就像我说,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美是上帝的第一因素,与真相通,与善相通。我们所爱的一切,昭示着我们是谁。”
安娜语气宁静,念出了阿奎纳的经典格言。
托马斯·阿奎纳是基督教世界历史上最重要的哲学家和美学家。
奥地利是传统的天主教国家,虽然对堕胎、避孕、婚前亲密行为方面的社会观点,不像美国这种清教徒传统国家那么传统。
但比起北欧和东欧的超级开放。
在整个欧洲,奥地利这样的中欧国家还是非常文化保守的。
做为历史上出过一位红衣主教,两位大主教的家庭,伊莲娜家族更是老牌的天主教大世家。
纵使在历代伊莲娜家主中,安娜小姐其实称不上多么虔诚的那个。
但无论是家庭环境,还是小时候上的具有教会背景的女子学校。
阿奎纳的《神学大全》,都依然是她从小所必须要阅读的书目之一。
“麻烦,把那位先生手里的那支花拿过来吧。”
她忽然低头说了一句。
奥斯本愣了一下,刚要挪动脚步。
那位执行拦截任务的大妈,就对身前还在不死心的争执着的小哥说了些什么,从他手中抽出了水仙花,走了过来,放到安娜身边的桌子上。
原来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拉丁小哥正在惊喜于自己得到了幸运的女神的垂青。
刚想溜达着跟过去。
不成想。
又被拦住了。
人家伊莲娜小姐命令中,要的只是花,可不包括他。
安娜摘掉一只手上的手套,用手捏着这朵在晚春开放的白金色泽的小花。
“奥斯本叔叔,你知道水仙花节的由来么?”
她在指尖旋转着花茎。
“应该是蛮美好蛮浪漫的故事吧?”奥斯本看着四周欢笑的人群,把他插在轮椅上的那朵水仙放在鼻端下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