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修踩着青石板上了山,大院中冷冷清清,几位长辈都已经闭关修炼,只有李玄岭在园中端着茶碗,一只手捏着《越河湍流步》的白色玉简读着,见李渊修一脸喜色地迈步进来,轻声道:
“什么好事,叫你这样欣喜。”
“东山越受妖物袭击,木焦蛮暴毙,其子唦摩里投奔我家,如今在山下等着。”
李渊修简明扼要地把话说完,李玄岭连忙把茶碗放下,左手的玉简一收,笑盈盈地点头道:
“果然是好事!”
又见李渊修目光灼灼,欲言又止,李玄岭询问道:
“我看你这模样,可是心中有计较了?”
“正是。”
李渊修拱拱手,显然在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唦摩里到了我等手中,必然是要将其扶持为东山越之主,不过在侄儿看来,这东山越之事多有蹊跷,我等虽然手握唦摩里,但也不能轻视巫山,还是要等上一等,先行打听情报,再论废立之事。”
“说得不错。”
李玄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询问道:
“唦摩里如何?”
“唦摩里侄儿已经见过了,此人看起来不谙权谋,愚钝不堪,却也要提防是装出来给我家看的,如今且先留下唦摩里,供其美女歌姬,试探几番,最好能让他在我家留下几个子嗣。”
“哦?”
李玄岭思忖了几息,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此人不曾练气吧?”
“不曾!”
李渊修抬头同李玄岭对视一眼,显然是想到了一块去,李渊修笑道:
“我家还有一份《紫雷秘元功》,待到他在我家留下了子嗣,大可以发了玄景灵誓后瞒下副作用赏给他,叫他不能生育,说不准还叫他感激涕零,待到他回了东山越之后,无论随着年岁渐长如何起了异心,终究是膝下没有子嗣,还是需要我李家把教导了多年的王嗣派过去,如此一来,一切都握在我李家手中。”
李玄岭赞许地点点头,接过他的话茬,低声道:
“我等也不必提炼一整份玄阴雷液,只要采个一两成,其余的混成杂气便交给他练气,《紫雷秘元功》纵使强横,练的是杂气,又能练出个什么模样出来?他成了练气后,也不过是一平庸之辈,让他不至于得了三品功法实力过于强大脱离掌控……”
李渊修用力点点头,同李玄岭想到了一块去,两人对视一眼,三言两语之中就将一个把唦摩里吃得死死的阴谋酝酿出来,李玄岭哈哈一笑,正色道:
“话是这样计较,这件事我还得同父亲商量商量,叫他知晓,他老人家知道许多隐秘,顺便也能问上一问巫山的事。”
李渊修则一抱拳,沉声道:
“那侄儿就先去着手办这事,唦摩里对蛟弟尤为亲近,这事情还要让渊蛟多多出面。”
“你放心去做。”
李玄岭应了一声,思考了几息,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翻了翻取出几枚玉盒,嘱咐道:
“这玉盒之中是几枚各色胎息级别的灵果,大多是一些家族间的往来时送的礼物,主要的功效都是增进修为,只是我家没有这样多的丹方,草率直接服用又容易使根基虚浮,平白为今后的修炼增加难度,故而一直放在我这里,不曾动用,眼看着就要灵气尽散化为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