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大着胆子开口道,“先生可有旁的能再指点一二?”
人若只听得追捧之语,那他一辈子的画技也就只能到这儿了。曹弗兴并不想停留在眼前,他时常能察觉自己在画作时候的力不从心,可他没有好的先生指点,并不能琢磨究竟差在哪儿。
他太渴望有人能告诉他,究竟他如何才能突破如今的瓶颈。
乔玮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并不似作假,他是真心盼着许靖能对他指点迷津。
“这也是个痴人。”
许靖摆了摆手,“于画技之上,某已无可指点,但于画道之上,或还能提点一句。
世人之所求皆为圆满,可也须知,月满盈即亏,有盈有亏方为道。足下若得已逾其二,所缺之不足一,或也在此道之上。”
曹弗兴似懂非懂,却也神情郑重,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后向许靖躬身致谢,“先生所言深奥难懂,不过晚辈铭记于心,定时时反思此言此道。”
“若某之所言能助益足下一二,也是某之幸。”
曹弗兴拿回自己的画作背在身后准备离开,但如此惊世之作自然也引起了许多人的追捧。
不少人都想出重金将此画作买下。
曹弗兴甫一下台便被许多人团团围住,都想请他前往自家府邸上坐坐,曹弗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憋得脸色通红,手脚并用地抓住自己的画筒,他并不想被人弄坏了自己的画。
“别扯我的衣服……”曹弗兴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根本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还有人对着他拉拉扯扯的,他急得满头大汗,“我自己会走,会走!别动我的画。”
孙权回头看了幼煣一眼,幼煣得了指示,立刻亮了孙家的令牌,将曹弗兴带出了众人的包围。
有曹弗兴的金玉在前,后来上来的几个学子或注疏或诗文也都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响,但许靖、张昭等人也都一一给予了点评。
乔玮看向身后的乔瑞,“兄长不若去试试。”
乔瑞讪讪道,“下回吧。”
又看了几人毛遂自荐,乔玮也有些困倦了,想打道回府,却看见一位年轻公子走上前去,孙权道,“看完这个。”
乔玮没看出此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顾家的公子。”
就是方才孙权指着顾家马车时,里头坐着的人。
对于顾家的人,乔玮知道的不是很多,前世最有名的大约也就是顾雍顾元叹了。
“这是他的兄弟,叫顾徽,早年一直游历四方,并不常在顾家。此次回来也是为了月旦评。”孙权指着另外一个年纪更小的公子道,“那个是顾悌,也是顾家的族人。”
乔玮端详起顾徽的容貌,和顾雍并不是很像。乔玮疑惑地看向孙权,既然此人常年游离在外,那孙权又是怎么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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