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言语中颇有亲近之意,但心里则越发留神,不光是因黑墙被破,而是半年前的忘藏岛中,他本来料定该有魔君降世,最后局面却是一片混乱,根本不曾见得魔劫,究其根本,就是自己眼前这人横空出世之故,于公于私,自有好奇。
“何必这般多礼?你我也算是见过了。”陈渊笑了笑,先前自己不表身份,这人虽显疏离,但不曾低眼看人,只不过是出于谨慎所以言行有所保留,也算不得什么。
倒是这时再见,看他美人在侧,气运更隆,更隐隐为各方所忌惮、推崇,分明是遇贤得助、遇强得捧的格局,尤其是循着一点气运牵连,陈渊看向不远处一个一看就是个二世祖的重伤男子,更是猜出了某个桥段。
“这是彻彻底底的主角待遇啊!”
他正想着。
“见过陈道长,”言轲也走了过来,拱手为礼,只是他心里想的要多出不少,但话语间能见一样表现出善意,他行礼之后,看着崩毁一片的黑墙,感慨道:“此墙何等坚固,方才我等还说,怕是无论谁人都别想着能打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道长打破了!不过,回想着道长在忘藏留在的种种传说,能一拳碎墙,委实又不算什么了。”
“言轲,这人很有名?”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传来。
随即,一个身着劲装的英武女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正是之前在云宥城中,以长鞭卷起言轲的女子。
陈渊刚才看得分明,自己打破墙壁时,这女人离着还远,就顶着灵气狂潮艰难靠近,这会没了阻碍,终于到了跟前。
但回答她疑问的,不是言轲,而是个清冷的女人。
“虚言子陈传,这位的名气在北域之外,可能不甚响亮,但在北域已颇有声势。”青鸟君抚了抚散乱的长发,平静的说着:“半年前接连将群仙谱上有名之人击败,更将我仙翁座下一名行走使者封镇,更是破了藏铭国的镇国之宝,一手乱了天机,仙翁评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乃当世奇人。”
“这么厉害!?”英武女子走到了言轲跟前,原本还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听到此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过去没怎么听说过?”
“你在东域,道长在北域成名,加上只有半年时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言轲笑眯眯的说着,随即对陈渊道:“道长,此番仙府之宴暗流汹涌,还需你多多照看,吾与阚兄、张兄等,还要依仗道长。”
阚如海闻言,看了看陈渊,欲言又止。
陈渊却摇头道:“若存着这等心思,这仙府之宴你怕是不能安稳度过。”
言轲一愣。
阚如海却笑道:“道长所言甚是。我等名在榜上,不用过五关,但据我所知,那五关多是问及道心之考验,可见仙府之宴,很重道心、心境,若一味想要借助他人之力,怕是要糟。”
言轲苦笑道:“唉,碰上你们这些人啊,可真是……”
几人说着,四周之人皆远远打量,寻思着虚言子之名,各有算计。
但也有人满心愤恨。
“祖父!这帮人实在是目中无人!无意中伤了孙儿,居然在那里谈笑风生,也不过来赔礼!这是没将咱们尊山王家放在眼里,祖父您……”
啪!
王师显话未说完,就被同样受创不浅的王煦打了一巴掌,直接将半边脸打得红肿!
“何等愚蠢!能拳破灵墙、无疑之间都能将你重创的人,是那么好招惹的?你不去与之交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记恨!想找死不成?你死便死了,可不要连累我王家!”
王师显当场就愣住了,这还是自家那个强势的祖父吗?
还是那个有仙翁撑腰的大族之主吗?
怎么……
他正想着,王煦却一下将他拉起来,冷冷道:“你这心思如何,我心知肚明,留在这里就是个祸患,这就让人将你送回家中!”
“祖父!”王师显哪里愿意,却被王煦一瞪,便胆寒无语。
王煦却失望摇头。
孙儿啊孙儿,你哪里知道,爷爷这是为了你好!
“哦?走了,倒是没有上演典型戏码。”
察觉到阚如海身上气运的一点变化,陈渊用余光瞥了王家祖孙一眼,啧啧称奇。
“这里面有改运替命的迹象,这祖孙该是受了术算高人的提点,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机缘啊!”
他这边念头刚刚落下。
就有两个身高体壮、浑身缠绕着浓郁煞气的男子走了过来,沿途之人见了,纷纷避让,面有凝重,显然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见过虚言子道长。”则会两人到了陈渊跟前,倒也行了礼,但只是微微躬身,神色倨傲的道:“我家叔父与几位好友见了道长手段,很是欣赏,因此让我等来邀,请道长与我等走一趟。”
说是相邀,但话里话外都是命令的味道。
陈渊斜了两人一眼:“你叔父算个什么人?我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请的?不去。”
每天都很晚,实在很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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