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
如鬼似魅。
秦鹤年怔住了，刹那间有种地狱大门敞开，九幽深处的寒风，吞噬全身的惶恐感。
是了！
恍惚望着陈东嘴角那一缕渗人笑容，秦鹤年猛地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陈东……弱了！
陈家少主，大雪龙骑军陈龙头，一字并肩，举世功勋的拥有者，笔笔功勋，可昭日月，荣光万丈。
这等存在，与人交手之际，或许会落下风。
但接连两次落入下风，给人一种羸弱颓靡的感觉，这就诡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鹤年知道陈东不弱，那么现在陈东给他的感觉是弱，就一定有问题了！
一时间，趴在地上的秦鹤年感觉头顶的太阳，都变得昏暗起来。
昏沉沉，冰冷冷。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唯独视线中，发了疯般冲向陈东的十几个秦家人。
引蛇出洞！
秦鹤年脑海中猛地浮现了一个词。
刹那间，他睚眦欲裂，心脏狂跳。
“回来，快回来，你们不是在反陈东，你们是在跳火坑，是带着秦家上下，跳进了无边炼狱！”
秦鹤年热泪盈眶，嘴唇嗫喏，想要阻止，可此刻的秦家众人已经是离弦之箭，无法挽回了！
陈东要的是秦家的态度！
而现在十几个裹挟凌然杀意冲出去的秦家人，态度已经昭然若揭了！
绝望，轰然吞噬了秦鹤年！
他牙齿紧咬着嘴唇，狠狠地咬破了，鲜血流淌进了口腔中。
心中却是哀嚎道：爸，你百年功力一朝丧，秦家危矣啊！
“呵……”
陈东单膝跪在地上，腹部五脏六腑绞痛无比，可嘴角的笑容却更冷了。
“好好好，秦家今日之后，便重回西蜀第一！”
李当归右手手腕缓缓转动了一圈，手中的冰魄长剑，发出了丝丝嗡鸣声。
“陈东，你很完美，普天之下，年轻一代中，恐怕也就我李当归能与你匹敌。”
桀骜的言辞，自李当归口中发出。
这一刻，李当归双眸中燃烧着自信的火焰，桀骜无比，目光下斜，俯视着不远处单膝跪地的陈东。
之前，他对陈东的实力，还有所忌惮。
可刚才的交手，却是让他心中大定。
李当归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嗤笑道：“所谓威名，不过虚妄罢了，今日，由我扯下你最后的遮羞布！”
“好！”
陈东应声，同时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注视着李当归：“接下来，希望你能践行你的诺言！”
“嗯？！”
李当归被陈东注视着，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几乎同时。
陈东目光斜睨向正朝自己冲来的秦家人，冷声道：“今日……秦家上下，可赴地狱，西蜀再无秦家！”
言辞冷厉，犹如索命之音。
刹那间。
冲向陈东的十几个秦家人戛然止步，神色惶恐忌惮起来。
被陈东目光扫过，每个人都是脊背发凉，如坠冰窟。
就连刚刚燃起的血勇和疯狂，随着陈东的话出口和目光所及，也衰弱了一截。
“怕什么？有我在，你们秦家注定荣光！”
李当归桀骜一笑。
这话，仿佛为惊惧的秦家人打了一针鸡血。
“哥几个，怕什么？有李当归在，他陈东翻不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