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家的媳妇在这个时候生了,给这个年又增加了一丝丝的喜庆。
晚上一行人在家里熬夜熬到了十二点,守完岁以后,这才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至于老爹,打牌还没回来呢!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而喜子和小丽两个还沉浸在压岁钱被收掉的痛苦之中呢!
第二天早上,大清早的就被大姐给叫起来了。
“快点啊!去看庙会。”
杨小乐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多,这刚刚天亮呢!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而已,毕竟长时间的作息已经让他形成习惯了。
“那也不用去这么早吧?”
经历过后世那些热闹景区的轰炸,他是不太想去的。
不用想,也是人挤人。
“走啊,听说那里可热闹了,好多东西都不要票呢!”
而此时大哥已经起床,喜子听到去庙会一骨碌就翻了起来:“大姐,我去,老三不去我去。”
杨小乐见状一脚蹬了过去,来了个大马趴,直接趴在了炕上。
“反了天了你,哥不叫了,开始叫老三了是吧?”
“哎,哥~哥~,说错了,我说错了。”
喜子翻身起来,赶忙求饶。
大姐见状揶揄了一下:“喜子你就是皮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爹和爷爷要是知道了,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杨小乐一边下床一边说道:“他啊,就是膨胀了。”
穿上老棉鞋,套上厚衣服,出去刷牙洗脸去了。
喜子在后面磨磨唧唧的起床了。
出来以后,大院里很多都起床了,杨小乐拿着牙刷去水池边上刷牙去了。
“孙福这小子运气挺好的啊!生了个大胖小子。”
“是啊,要是和那个田寡妇一样就麻烦了。”
赵大娘门口,对方正在和沈老太两个人在那里嘀咕着,声音传了过来。
最后一句是赵大娘说的。
可是她没想起来隔壁房老师那边,被孙倩给听到了。
只见孙倩将洗脸水对着大院猛的一泼。
脸上一脸的难看。
此时赵大娘反应过来了,尴尬的笑了笑:“孙老师,您瞧我这嘴,我这不是说您啊!”
孙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着盆回去了。
沈老太难得的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看到他的表情,赵大娘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说她,她自己往上撞的,再说了,我又没说错话,他们家不就一个丫头嘛!”
不过后面说的话越来越小了。
两人又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杨小乐摇了摇头,还是管事大妈呢!
这一句话就得罪了三家。
不对,加上曲颖的话,那就是四家了。
大院就这么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了。
“哎,你谁啊?鬼鬼祟祟的?”
思绪间,赵大妈对着一个中年老头喝了一声。
老头脸上消瘦,黑不留丢的,穿着一身的破棉袄,身上背着一身的铺盖卷跟个难民似得。
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不到的妇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子畏畏缩缩的说道:“你好同志,我找曲颖,听说他是住这里,我们过来找她。”
“哦,你找曲颖啊!呶,就那间。”
赵大娘听到能叫出来名字,应该是认识的,可能是老家什么亲戚。
现在很多农村过不下去的,都来投奔城里的亲戚了。
不是一个两个。
她也没有奇怪。
“哎,谢谢,谢谢!”
对方道了声谢,赶忙过去敲门。
杨小乐看到这一幕,稍微一琢磨,想到一个可能,立马瞪大了眼睛。
“娘的,不是吧……”
只见房门打开,曲颖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阵的疑惑:“你是……”
看到眼前的人,老头一阵的老泪纵横,上前就拉着她的手:“小颖啊!我的闺女,我是你爹啊!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曲颖脸色顿时一变。
“你是曲国海?”
“是啊,我是你爹啊!”
听到这话,曲颖闻言,脸上顿时一阵的铁青:“曲国海,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畜生,滚,给我滚,立马给我滚!!”
说到最后脸上已经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说完,就要回屋里关门。
曲国海见状赶忙拉着她的胳膊说道:“闺女啊!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没办法啊,当时我非要那么干的,是马三,马三那混蛋逼着我干的啊。不信你去问问公安同志,真的是马三干的,爹也是没办法啊!”
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大院里的人都是一阵的莫名其妙,怎么女儿对亲爹这样。
都知道她是窑子里出生,但是前因后果却不是很清楚。
杨小乐在旁边看着,顿时一阵无语,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估计是现在农村受灾,在农村活不下去了,这才想起来回城里的事情。
“曲国海,你就是个畜生。要不是你,娘会落到这种田地,娘会去西北吗?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去报公安。”
一边说,一边流泪。
拿起旁边扫把就往对方身上招呼。
曲国海被打了几下本性透露了出来,对着她喝道:“反了天了你,你去报公安,你去啊,我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跟公安说过了,马三也已经被抓了起来,公安同志已经说了,这是他们的错。”
看着他这张丑脸,曲颖深吸了口气:“滚,给我滚。”
“让我滚?凭什么?之前的家那是我自己的房子,地契还在我这呢!街道办说了,这房子就是我的,共产D不会抢我们的房子,那边的房子拆了,给你安排到这里,我现在回来户口就落在这里了,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下。你记住了,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