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而看到张北行这样。
那陈老爷子表情淡定,但内心,却极为惊讶。
因为在他看到张北行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差不多摸清张北行的底细了。
作为一名武者。
它们练武时经常会借助木桩,沙袋,铁砂等工具来磨炼自身武艺。
就使得很多武者的手上,都会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但张北行并没有。
他的手很干净,说剔透如雪,弹指如玉有点夸张。
可意思近乎一致。
属于是那种很长很白,很细腻的那种。
这放在钢琴家的身上或许正好合适。
但放在武者这个身份上,就怎么看,怎么显得违和。
若非张北行是刘邑带来的,且他在站立的时候,站如松,眼神锐利。
陈老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往武者这方面想的。
而眼下,这个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武者的小子,或者说是刚接触武学没多久的小子。
竟然对自己行了一个标标准准,挑不出什么毛病的晚辈礼。
这……
“有点意思!”
看着张北行,陈老爷子在心中如是想到。
这礼数都不知道做旧多少年了,现在这时代,哪怕是圈子里的小辈,都没几个会的了,或者说没几个愿意去了解的了。
老爷子德高望重不是吹出来的,做人做事没得挑剔,此刻他同样还礼,笑道:“泰斗不敢当,只是大家愿意给我面子,所以才让我有了这般地位,小友不必如此拘谨,快快请起。”
听到他这话。
张北行并没有当真。
只是道了一句‘不愧是陈泰斗,果真豁达’,随后就收起礼,站在刘邑的身旁,一声不吭了。
见到他这样,陈老爷子暗自点头。
心道‘心性不错,宠辱不惊,果真是个苗子’!
便招呼着二人坐下。
……
坐在椅子上。
从侍人的盘中端起茶水。
刘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张北行,就发现张北行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老实无比。
甚至就连屁股,也只在椅子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以示其对陈老爷子的尊敬。
随后。
在刘邑的注视下,侍人来到张北行面前。
张北行很有礼貌的微笑对其点头,然后就轻轻拿起托盘上的茶水,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端着茶,他对着刘邑和陈老爷子遥遥一敬。
随后就分三口,将这杯茶一饮而尽,眉头自始至终都不曾皱过哪怕一下。
将茶碗放回托盘上,期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看到这儿。
刘邑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低头尝了口茶,入口还是一如既往的苦。
饶是他已经喝了这么多次,却依旧受不了。
再看张北行那自始至终都平淡无比的面容。
刘邑的脑海中不仅浮现出刚才张北行行礼的那一幕。
心中既是震惊,又是古怪!
三口将茶水一饮而尽,刘邑将茶杯放下在托盘上,见此状,侍人离开,而刘邑,也是借着侍人离开时,将他二人挡住的这个空档,扭过头来,用那只有他和张北行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问道。
“你小子这是变性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听。
但在刘邑的心目中,张北行这臭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惹事精,而且性格贱兮兮。
那天不给你折腾点幺蛾子出来。
都算是良心发现了。
可今天,这小子不光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反而还表现的如此乖巧,人畜无害,就连礼仪他都照顾到了,挑不出任何理来,打眼一看简直就是一表人才啊!
这已经不是浪子回头了。
这特娘的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一样。
非常的不可思议!
听到刘邑这番话,张北行的眉头皱了一下,小声回道:
“老师,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就很奇怪!
明明此前一直叮嘱他,让他不要惹事的人是你。
完了现在,他规规矩矩,老实本分,连那么难喝的茶喝下去都面不改色了。
结果你刘老师非但没有夸奖他,反而还问他是不是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