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邑和陈老爷子在陈家修整了一晚,就踏上了给张北行求得武术秘籍的道路。
而与他们一样的,除了那北河省武术协会的众人外。
还有被刘老师打电话带动的刘磐,吴有贵。
以及那自告奋勇要帮张北行忙的杭城陈鹤高。
因为他们的行动,一时之间,沉寂许久的大夏武学界变得热闹了起来。
但,也仅仅只是热闹罢了。
……
周城,一家武馆内。
“抱歉刘宗师,你这个要求我无法接受,不要再多说了,你另找他人去吧!”
被人送出门外,刘邑刚要说些什么,但看着那‘砰’的一下子关闭的大门,刘邑脸上那讨好的笑容还未消散,就直接僵住了。
他找的是他昔日关系还不错的一个朋友,饶是如此,却还是被人给无情的‘请’了出来。
刘邑愣愣的站在门口,还能够听到院子里面的谈话。
一个女声问道:“诶诶,我记得你们俩以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他来找你借个武功秘籍你都不借啊?”
男声跟着响起:“所以那只是以前,不是现在,现在我俩的早就不联系了,就算是还有,那武学秘籍是咱们家吃饭的宝贝,我借出去了,咱们家还怎么吃饭?咱家武馆近段时间能这么热闹,就是靠的咱家家传的,独一份的武学!”
“可那不是因为刘邑的弟子张北行鼓捣出来的吗?要不是他掀起了一波武学热,咱家的武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是,我承认这件事是张宗师弄出来的不假,张宗师也值得敬重,但这和贡献武学秘籍是两码事!再者说了,哪怕没有张宗师,咱们武馆就没饭吃了?”
后面刘邑听不到了,因为声音已经远去了
他站在门口感觉很心寒。
当年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交了这么一号人!
不过转过头想想又苦笑一声释怀,非亲非故,别人为什么要把传家宝贡献出来呢?
人终究都是自私的,别人也有家业,和张北行又不熟,凭什么做这种好事儿?
“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再去其他人那边看看吧。”
“但愿陈老哥他们那里一切顺利!”
刘邑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里,步履匆匆的赶往机场,打算再去下一家。
轰隆!
天公不作美,随着一声雷声,夏雨如期而至。
独自出门在外地的刘邑显得有些狼狈,没有伞的他浑身很快湿透,行走在磅礴大雨中,与撑伞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形成对比,背影有些落寞。
但对此他已然不觉,只顾风雨兼程,为徒弟一心求取真经。
……
与此同时,魔都,陈老爷子这里。
他的情况同样没有多好。
作为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虽然不像刘邑那般直接被人赶出来,但.
“陈叔,我也知道张宗师不是那种会把别家武学乱传的人,但我是真不能拿出来啊,我家祖训还在这里摆着呢,我要是拿出来了,我爸他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给我两巴掌!”
坐在一户人家的客厅里,男子指了指远处大堂内供奉的列祖列宗灵位,苦笑着对陈老爷子说道。
是,陈老爷子跟他们家关系很好。
张北行的人品通过前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管中窥豹也能看出来。
但因为这就将他们家传的武功秘籍拿出来,这不合适啊!
这已经涉及到根本,坏规矩了。
他不会拿,也不敢拿!
“陈叔,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样,峰华老弟送来的这笔百万订单我不收了,我还回去,咱这事就算了,我真做不了主啊!”
男子说着。
听到他的话,陈老爷子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显然也不可能了,对方连钱都不收,代表心意已决。
便没再纠缠下去,只是道了句‘打扰了’,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送陈老爷子离开之后,男子回到家里,旁边的少年有些不解,问道:“爸,为什么拒绝啊?我看抖音,张宗师说他要突破大宗师了,咱们赚个百万,还能跟他结交,这不亏吧!”
听到儿子的话,男子瞥了他一眼,道:
“是,你说的的确是没错,如果他是大宗师的话,别说是咱家的秘籍了,就是再让我主动给他一千万,去跟他结交都没有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张北行,不是大宗师!并且大宗师在我大夏,已经有七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这个境界是否存在都是两说,毕竟谁见过?”
“我们现在投资它,就相当于是买了HW的股票。”
“但HW不是没有股票吗?”少年不解。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用它来举例子?”男子瞥了少年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得再学啊!”
……
吴有贵那边。
在从刘邑口中得知了张北行想要突破大宗师之后。
吴有贵觉得张北行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就,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哪怕不成大宗师,也定然会成为他们大夏武术界的顶级人物,以后可以拉着一起出国干仗啊!
加之其前段时间的发言,还特别对他的胃口和脾气。
你看,大家都是杀过黑鬼的人,你在国内杀,我在国外杀,反正杀过外国佬就是好兄弟。
以后我带你出国,一起杀外国佬,这不美滋滋?
于是便自告奋勇的上门,送上了他们吴家的武学传承,供张北行观阅,并主动接下了这活。
此时,一家大酒店里。
“呕—”
“哈哈哈,吴宗师您也不行啊!您不是说您千杯不醉嘛,这还没有千杯呢,怎么就成这样了?”
听着旁边人的调笑,吴有贵放下垃圾桶,拿纸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心道‘张北行,老夫这次可是豁出去了。’
然后就强忍着不适,看着那被他请来的几个在东山省有名有姓的习武之人,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聊得开心了,说起来,我之前说跟你们说的那事如何?就我那个张兄弟突破大宗师的事,你们那家传绝学.”
“嗷嗷,这个啊,这个唉,我实话跟你说吧,吴宗师,不是我们不借,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借啊,你也知道,规矩就是如此。”
“是啊吴宗师,我们虽然尊敬你,但你也不能这么为难我们啊。”
“唉,好好地气氛就这么.那什么,吴宗师,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服务员,来来来,结账,吴宗师,我们先走了啊!”
说着,原本气氛还很好的人们直接放下了酒杯,各回各家。
独留那喝大了的吴有贵靠在椅子上,看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难以起身。
“艹!这群孙子!”
时值深夜,吴有贵这才微微缓过劲,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酒店,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觉得有些孤寂。
“我辈不堪啊!国术愈减没落是为何?国术被人人打架时为何?国术大师如此之少又是为何?不就是师傅不传法,弟子无可学吗!可悲,可悲啊!”
武当山。
得知自己的师侄需要大量的武学秘籍,突破到大宗师,刘磐来到这里,千辛万苦的爬上山。
在门口守了一晚上,眼眶都熬黑了,这才终于熬到了那群武当山上的道士开门。
而身上要早就被晨雾给浸透,这山顶一阵风吹来,还有些冷。
随后,在自报家门,进去见到武当派的掌教,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后。
“噗嗤—”
屋子里顿时传来一声嗤笑
听到这个动静,刘磐扭头看去,就见到是一个看起来才十来岁的弟子,便没在意。
只是继续看着武当派的掌教:“敢问掌教可否.”
“噗嗤—”
又是一声嗤笑,并且声音更大,刘磐扭头看去,就发现还是先前那个孩童。
心中不免就有些不快。
他正准备强压下怒火,不予理会。
怎料那孩童看到自己都这么放肆了,却没有得到训斥。
师父师兄都默认许可了,当即就也不再做任何隐瞒,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磐忍无可忍,不禁问道:“孩子,在我跟你师父说话时,你一直笑干什么?”
“当然是笑你天真啦!”孩童没有半分顾忌,摇头晃脑道:“我们武当的祖师爷张真人,天纵奇才,千古无一,也只是在七十岁时成就大宗师而已,结果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竟然想要效仿我们的祖师爷,也成为大宗师,还找我们来借书,你难道不觉得很痴人说梦吗?”
“住口,不准无礼!”
直到那孩童即将把话说完,那一直没怎么坑过声的武当掌门这才出言呵斥了他,让他住口,接着就看着刘磐,笑呵呵道:“童言无忌,缺少管教,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放你马!
刘磐在心里直接骂道!
这个时候才让那孩童住口,早干嘛去了?
不就是想要借着这个孩童的嘴,说出你们的心里话嘛?这就是你们武当贵为道教传承的态度?
张真人能成就大宗师,张北行怎么就不行了?
“至于你说的这位张宗师,我倒是没有耳闻,可是最近的新晋宗师?山里消息闭塞,还望见谅。”
刘磐没有答话,沉着脸站起身来,不想再在这里凭白被羞辱,所以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只是道了句‘告辞’。
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看到他这样,那武当掌门也佯装挽留了一番,却连屁股都没抬。
但刘磐理都没有理他,只是冷哼一声‘有眼无珠’,便径直入了深山,向着旅游景区而去。
而武当众人则是连连摇头,对此极为不屑。
或许其他武学流派对于‘大宗师’这个称呼没什么概念,因为太过遥远,更像是传说,和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
但对于武当山来说,大宗师这个称呼却是一种牌面,一种标志。
因为武当七百年前有一位张三丰,张真人。
而现在,竟然有人欲要比肩自家祖师爷?
这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了吧?我们武当山这几百年来,都还没有出现第二位大宗师呢,你们外人就想试试了?
为此,武当山的教徒们才会如此态度,因为觉得不可理喻,感觉张真人受到了玷污一般。
陈鹤高就更不用多说了。
杭城的习武之人一听是这个昔日的踢蛋狂魔来了,也不管其到底是来干啥的,直接就大门一关,任你陈鹤高怎么敲,都不为所动。
至于那北河省的武术协会会长。
他此刻坐在大夏武术协会的总部。
紧张的攥着手。
而那坐在他旁边的各省武术协会会长。
其中,南省会长在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后,对视一眼,然后就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梁会长,你这个让我们共享武术的请求,我们无法接受,武学秘籍是他们每门每派最为重要的东西,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大宗师,就让他们将他们的武术交出来,我们也做不到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
听到他们的话,饶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梁会长还是不免哆嗦了一下,身形有些佝偻,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明白了,非常抱歉因为这件事将各位喊过来,让各位忙活一趟,打扰了。”
“我南河省武术协会的成员,也都是这个意思,但我作为南河省武术协会的会长,对于张宗师是很敬佩的,所以我个人愿意拿出一份家传绝学,供张宗师观阅。”
“我们东山省也是,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都被婉拒,但我们协会建会至今已有二百年历史,倒是传承下来一些无人继承的绝学,愿意拿出来送给张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