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爬回来的时候,凄惨的模样没眼看。本来一身唯美又尊贵的华丽皮毛被烧了几道,一阵排毒之后,剩余完整的毛发上连整洁和光滑都失了去,像被岁月蹂躏后的死宅,乱七八糟,毫无神采。
而且,扈轻觉得它好像瘦了一圈,是因为毛发不整齐吧。肯定是。
雪貂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黑色爪尖锋利露出,不等它弹射过来呢,肚腹一阵急鸣,它悲愤欲绝,掉头飞窜。
绢布:“.算了吧,太招人恨了。”
扈轻也沉默,她是认认真真的炼丹的呀。
“我觉得,我炼毒丹应该可以。”
不能救人,就杀人嘛,她的敌人还能少?
扈轻在药园里与自己过不去,胡染开始几天还陪着,但——雪貂一直试药,一直窜稀,白霓爱洁,她都想扔下胡染自己跑了。胡染当然不能让老婆跑,于是他带着老婆跑了。
雪貂:让我离开,让我离开,让我离开啊啊啊——
弱小无助的小可怜,每每扒拉在禁制上妄想逃走的时候,总是会被一个黑暗邪恶的大魔王拖回去,重复着试药、窜稀、试药、窜稀…
以至于宿善来到此地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个皮毛邋遢长相潦草的生物朝自己飞来,噗,糊在透明结界上。小东西向下陷的两只眼睛里,全是绝望和求助。
啧,他都不忍心了。
走过去,蹲下,问:“扈轻在里面吗?”
扈轻?
雪貂猛的抬起头,四爪齐挠,悲愤流泪。
宿善忍不住扯了下嘴,好浓重的怨气。
雪貂有几分智慧却不能人言,不能人言但挡不住它勃发的倾诉欲,吱吱吱,嗷嗷嗷,控诉着某人的罄竹难书。
声嘶力竭。
宿善都担心它会吐血。
他听得懂动物语言,当然听懂了雪貂的一腔脏话。骂扈轻,骂胡染,骂得可脏可脏…宿善沉默,觉得有时候听不懂动物的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扈轻就不用听懂,挺好。
等扈轻攥着新出炉的骰子来找雪貂时——
“宿善?”她惊喜的扑过来。
宿善站起来:“轻轻。”
两人双手贴着双手,却无法触摸。气得扈轻踢了一脚。
“胡先生关的我,非让我炼出丹来。”
宿善:“那——”
扈轻低头斜看一眼,雪貂立即要逃。晚了,被拿住,熟练的掰嘴喂药,然后它熟练的逃。
骂骂咧咧的跑了。
听得懂貂语的宿善:“.”
他不会告诉扈轻,她一代代的祖宗全被问候了个遍。
扈轻:“我没法和外头联系,胡先生收了我的手机,你找他让他来解除禁制,要不然让我师傅来。”
她说:“毕竟用得着人家,不好翻脸。”
宿善笑起来:“我可以破禁制。”
扈轻一喜,旋即犹豫:“算了,还是先请示他吧,要不然我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走,我还想长久的留他呢。”
宿善:“你不出来,我可以进去。”他眼神温柔,“我们好好说说话。”
扈轻老脸一红,扭捏:“那个,还是别了。小尾天天窜稀,这里头的味儿可不好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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