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半晌,久木里才开口,“所以现在,暂时是没办法动他对吗?”
“嗯!”薄言归也不瞒他。
现在燕麟成了这般模样,得先弄清楚解药在哪,先救了燕麟再说,否则的话……纵然杀了林俨又如何?还得搭上燕麟这条性命,这并非薄言归和燕绾,不远千里来燕国的初衷。
他们,原就是来救人的。
燕麟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问个问题。”久木里又道。
薄言归挑了一下眉,“问题那么多?”
“最后一个。”久木里信誓旦旦。
薄言归不吭声。
“如果你跟林俨交手,胜算有多大?”久木里纯粹是好奇,“我的意思是,一对一,硬碰硬的话,你能赢他吗?摒弃其他一切外在的缘由,只是单纯的高手过招。”
反正,久木里是打不赢薄言归的,所以他有点好奇,若是薄言归和林俨交手,谁胜谁负呢?
“林俨内力浑厚,又是行伍出身,昔年就是燕国第一高手。”薄言归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没有纯粹的说清楚而已。
久木里笑了,笑得有点幸灾乐祸的,“原来你也有干不赢的人?”
“很奇怪吗?”薄言归不这么认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天下没有纯粹的一等一高手,都有失手的时候,又或者是遇见对手的时候。
没什么可得意的,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死在别人刀下的那一天,谁都不例外。
“自然!”久木里点头,“我原以为大周的摄政王,天下无敌,视苍生万物如无物,没成想竟也有败落的一天,你也有怕输的时候。”
薄言归转身就走。
“哎哎哎,只是说两句,竟是这般输不起吗?”久木里在后面疾追。
输不起?
也是。
的确是输不起。
自己这条命倒也罢了,只是燕绾和燕麟不能死,所以这一场仗不能输。
“你这人……”还不等久木里追上,景山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四目相对,两个人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各自冷哼两声。
“莫要再纠缠主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景山惯来瞧不上这匪盗出身的久木里。
纵然久木里可能跟国师府有关,那又如何?上不得台面的匪盗,永远都是匪盗,岂敢高攀他家主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纠缠?你这人说话还真是有点意思。”久木里裹了裹后槽牙,“我这好心倒成了驴肝肺了?你是瞎了聋了还是脑子秀逗了,没瞧见我这拼了命的在帮忙?方才是谁领着你们进密道,又是谁安全的把你们带出来?”
景山可不管这些,此人原就不是好人,现在能这么好心?Μ.
十有**的,另有所图。
“纵然你道理千千万,也改变不了你藏在心里的龌龊图谋。”景山转身离开。
久木里不乐意了,“什么叫龌龊图谋,你小子把话说清楚。现如今,我到底在做什么,你没眼睛看吗?老子这辛辛苦苦的,敢情都是虚情假意?”
“你自己想做什么,心里清楚。”景山冷哼。
久木里那个气啊,站在原地插着腰,恨不能……
眼见着景山走远,久木里才算回过神来,挠挠头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我这辈子,最恨别人不相信我!老子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是个骗子!”
骗子!
这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说好的,都没做到。
可那又如何呢?
骗子骗到了他,然后去跟阎王爷作伴,再也不可能给他一个交代了……
回过神来,久木里叹口气,回望着碧波荡漾的护城河。
宅子里。
见着自家老大回来,六子赶紧迎上去,“老大,你没事吧?”
“他回来了吧?”久木里问。
六子诧异,“谁?他?摄政王?”
久木里一怔,“??”
“没回来啊!”六子回答。
久木里皱着眉头,“没回来?”
“肯定外面有窝啊!”六子道,“这还用问?狡兔三窟,就他这么大个的兔子,还不得十个八个的窟?这地方,肯定是摆在明面上的,又或者就是个落脚点而已,真正的坑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