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德楼,燕绾的一颗心倒是顺畅不了不少。
青冥就坐在大堂内,瞧着燕绾与惠娘前后脚进门,其后缓步朝着二楼兴趣,不由的眯了眯眸子,其后又眉心舒展,继续吃着饭。
倒是惠娘,隐约好似察觉了什么,眸子环顾四周,不由的皱了皱眉,但这大堂内一切如常,好似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怎么了?”枝月问。
惠娘摇摇头,“无事,就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暂时没什么异常。”枝月扫一眼大堂内。
来来往往的,都是食客罢了。
虽然有些许生面孔,但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也不可能都是熟人,有些许生面孔实属正常。
“没事。”惠娘紧跟着燕绾上了二楼。
青冥勾唇,忽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并不似惠娘说的那样,总归有些事情还是要眼见为实。
耳听,为虚。
回到房间的时候,燕绾如释重负的喝了口水,但只是坐了一会,忽然有种莫名的怪异,胳膊上有点痒痒的。
“小姐,怎么了?”惠娘忙问。
燕绾慌忙捋起袖子,只瞧着胳膊上有些许红疹,当下冲到了梳妆镜前查看,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疹以最快的速度浮上面颊。
“小姐?”惠娘心惊,“奴婢去请大夫。”
这可真是把惠娘给吓坏了,不知她这突然是怎么回事?
“夫人?”枝月脸色都变了。
燕绾呼吸微促,“无妨,无妨,定然是……”
嗓子里有些干痒,隐约有种窒息的感觉。
抖着手,燕绾慌忙开了一副方子,“马上……”
“奴婢这就去!”不待燕绾把话说完,枝月已经撒腿跑了出去。
上面瞧着便是药名,定是药方无疑,是以没必要犹豫,赶紧去抓药请大夫便是。
“小姐?”惠娘这会才看出来,燕绾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公主是她一手带大的,此前不明所以,如今恍然大悟,明白了问题出在何处,当下搀着燕绾靠坐在软榻上。
“是曼陀罗花粉,是花粉!”惠娘心惊胆战,“小姐?”
燕绾点点头,“是、是……”
她有点喘不上气来,好在并不是太严重,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见也是真的难受,偏偏这种难受却是无法肆意缓解的。
清心丸都不管用,只能等着枝月抓药回来再说……
“小姐别着急!”惠娘是见过这样的状况,只要吸入的花粉不多,便该不会太严重,只需要稍稍休息,佐以药物便可安然无虞,“没事的没事的。”
燕绾捂着心口,窒息的感觉可真是难受,更难受的是浑身的红疹,又痒又疼,却又不敢伸手去挠,只能生生忍着。
“姑姑?”燕绾红着眼眶,“我以前是不是也、也这般……”
惠娘点头,“是啊,那次差点把奴婢给吓死了,连带着先……老爷都急得差点掀房顶,好在大夫来得及时。”
“原来如此。”燕绾喘着气,“难怪姑姑当下便说出了症结所在,原来……原来我也曾、曾犯过这样的毛病?!”
惠娘红了眼眶,拧了湿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燕绾胳膊上的红疹,“当时小姐急得直哭,一直嚷着浑身发痒,奴婢没办法,只能拿着湿帕子一遍遍的给小姐擦身止痒。”
“是真的很痒。”燕绾跟着脖子,轻轻抚过胳膊。
下一刻,惠娘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使不得使不得,越挠越痒,小姐先忍一忍,等着枝月抓了药回来,便会没事的。”
“实在是……”燕绾难受得紧,死死咬着压根,不想再多哼哼一声,免得实在是熬不住。
惠娘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胳膊,“哪儿痒,您就说一声,咱就慢慢的用凉水擦着,凉水能止痒,擦着擦着也就没事了。”
“背上。”燕绾实在是没忍住。
惠娘应了声,干脆将水盆端到了床边隔着,“来,您趴着。”
凉凉的帕子,轻轻擦过脊背,带来了片刻的舒爽,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枝月的动作倒也快,匆匆去匆匆回。
当青冥坐在那里,瞧着枝月提着一包药着急忙慌回来时,他下意识的绷直了脊背,紧盯着枝月的背影,目送她急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