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敏忽然觉得手里的免死令,有点、有点分量了,至少还挺值钱不是吗?尤其是瞧着豆豆那爱不释手的模样,小人儿狠狠皱起了眉头。
“摄政王府,没有金子吗?”葛思敏问。
豆豆一愣,“有啊,可那不是窝的。”
“你爹的,不也是你的吗?”葛思敏不解。
豆豆摇头,“娘说了,自己赚的才是真的,爹娘留下的,那都不是真本事。”
“哦……”葛思敏想了想,“我还没自己赚过银子呢!”
豆豆嘿嘿笑着,“没事没事,咱们以后一起发财啊!”
“好!”葛思敏连连点头。
一旁的洛西南,目瞪狗呆。
春风和云来对视一眼,这话题,他们谁也插不上嘴,屁大点的孩子,已经开始自食其力了?!若是让上面的两位爷知道,算好事还算坏事?
“你真的会治病吗?”葛思敏问。
豆豆摇头,“不会。”
“你回答得这么干脆,也敢接圣旨啊?”葛思敏瞪大眼睛。
豆豆不解,“为什么不敢?”
“治不好怎么办?”葛思敏问。
豆豆挠挠额角,“治不好就窝娘呗!”
“哦……”葛思敏点点头,这好似也是个办法。
洛西南兀自笑了笑,不可能治不好,这李如璧如此状况,只能是有人动了手脚,死一个长公主对谁都没好处。
谁让李如璧这一顿打,出自薄言归呢?!
薄言归要让她吃点苦头,她就不可能好起来,饶是到了太医哪儿,也没人敢真的为她疗伤,就算伤势渐愈,有些手脚……谁敢祛除?
只要豆豆去走一圈,薄言归自然就会收手,李如璧可不就……不药而愈了吗?
寝殿内。
忽然一声尖叫,两个小屁孩刚走到台阶,吓得一下子蹦跶起来。
春风与云来,一人抱着一个,皆是愣住。m.
“吓死窝了!”豆豆捂着心口。
葛思敏亦是面色发白,“什么?什么?”
“哟,来了!”望海从殿内走出来,“吓着了吧?长公主在里面又梦魇了,皇上就在床边瞧着呢,小公子赶紧进去吧!”
豆豆点点头,云来愁容满面的把人放下。
“公子?”云来有点犹豫。
豆豆示意他不要担心,牵着葛思敏的手,迈过了台阶,走进了李如璧的寝殿。
床榻上,之前不可一世的长公主,这会被人死死的摁住。
豆豆和葛思敏猫着腰,小步往前靠近,挤在腿下,瞧见了疯癫无状的李如璧。
虽然被摁住,但李如璧闭着眼,面容狰狞,嘴里不断的嘶喊着,连带着嗓音都已经沙哑,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竟是挣扎成这样?
“好吓人哦!”葛思敏说。
豆豆眉心微蹙,瞧着一旁的李锡。
“豆豆?”李锡望着他。
豆豆松开了葛思敏的手,转身爬上了床边。
挣扎一会,李如璧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底下人这才松了手,快速退出了寝殿。
“每日都要来回数次,每次都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李锡解释,“瞧着怪吓人的,听着也很瘆人,所以我不求她能康复如初,只希望她能像个寻常人一般,哪怕虚弱点也无妨。”
这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
豆豆爬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李如璧的面颊。
这情形,看得葛思敏心口砰砰乱跳,生怕这李如璧忽然睁开眼,回头把豆豆给踹下来。
到底是长公主的寝殿,是以洛西南只能在外殿候着,隔着厚重的帷幔,瞧不见内里的动静,但依稀可以听到声响。
“望公公?”洛西南眉心紧蹙。
望海拂尘一甩,“洛先生放心,您是小公子的先生,咱们也知道您担心,可小公子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皇上再怎样也不敢动他。哦不,是这京城内,怕是无人敢轻易动他,您说是不是?”
“我知道。”洛西南点头,“只是怕孩子年幼,万一冲撞了圣驾……”
望海笑了笑,“那您更可以放心,皇上对小公子很是欢喜,不会动他。”
“我的意思是,万一给长公主吃错了药。”洛西南意味深长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