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薄言归并不想让她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温青山跟前,万一真的惹出点事儿来,温青山是个难对付的主,到时候可不好收拾。
见着薄言归还在犹豫,燕绾双手环胸,偏头瞧着他,“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汉王?”
“也不是不可以。”薄言归松了口。
燕绾往前走,“那就走吧!”
捡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吧!
“枝月,拿药箱。”燕绾已经朝着外头的马车走去,“姑姑,跟上。”
景山有点担虑,“主上?”
“跟上!”薄言归转身。
既然她要去,那就陪着她,相信她,支持她。
“是!”
马车停下的时候,门口的守卫都愣了一下。
这车上下来的,竟是当朝摄政王,那还了得,撒腿就往内冲,赶紧去禀报主子。
薄言归瞧了燕绾一眼,“做好心理准备,汉王的脾气不太好。”
“嗯!”燕绾点头。
有他在侧,她还真的……什么都不怕。
燕绾跟在薄言归的身后,缓步朝着少卿府内走,温容辰的府邸还算雅致,但与摄政王府自无法相比。
管家是着急忙慌冲出来的,乍见着薄言归亲自来了,赶紧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少废话,带路。”景山在前低喝。
薄言归自是一言不发,他原就不是多话的人,自然没必要多说什么,横竖景山都会看着办。
行至主院外头,管家满面愁容的回头望着他们,“王爷,这……”
“汉王在里面?”薄言归开口。
管家行礼称是。
“本王是带着大夫过来的。”薄言归抬步往内走,纵然温青山在里面又如何?
治病救人,温青山还能把他往外赶?
除非,不要温容辰性命了!
温青山若是舍得这个儿子,也不至于在屋内大发雷霆。
薄言归推门而入的时候,温青山还在冲着太医发脾气。
“治治治,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你们不是自诩能伺候天家的太医吗?怎么这点毒都治不好?是不是居心不良,是不是藏着掖着,打算要弄死老子的儿子?”温青山不知道踹翻了什么,周遭噼里啪啦的一阵。
燕绾心头一紧,倒是凶得很。
惠娘眉心微蹙,转头担心的望着自家小公主,这烂摊子还是不要接下来的好。
“走吧!”燕绾瞧了一眼二人,紧跟在薄言归身后。
薄言归进了门,瞧着满地的狼藉,面上没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然的喊了声,“汉王。”
“哼!”温青山先是一愣,俄而见着是薄言归,不由的稍稍收敛了些许,拂袖落座。
这是外屋,温容辰在内屋躺着,听得外头来人,旋即让九月把自个搀起来,缓步踱出了屋。
“你出来干什么?”温青山急了,“躺着去!”
燕绾不由的心神一震,眼前的温容辰和记忆里的那人,着实有点不一样的变化,因着失血过多,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面色苍白得瘆人,以至于眼下都泛着乌青。
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要熬死人的。
“王爷?”燕绾看了薄言归一眼。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景山,扶着温少卿进去。”
“是!”景山行礼。
温容辰也不勉强,自己这会也是虚得厉害,原以为是习武之人,一开始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这血丢了,还真的连命都给抽了半条,再怎么下去,只怕是真的要死了。
慢慢的熬死,这种死法还真是……
“多谢王爷!”温容辰行礼,转身进了门。
温容辰这一进一出,连道眼神都没给温青山,这让温青山心里很不痛快,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瞧见吴理摇摇头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没办法,儿子都这样了,他还能如何?
“走!”薄言归看了燕绾一眼。
温青山不乐意了,“等会,你这是什么意思?她?”
“王爷,我是个大夫。”燕绾行礼。
大夫?
“女大夫?”温青山皱起眉头,满脸的不屑与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