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深深看着顾正臣,这五类需求听起来简单,可如此凝练的总结、层次划分,若没有对人性的琢磨与认识,断做不到!
“戏文《白蛇传》,作价几何?”
梁恒收敛心思,询问。
顾正臣提起右手,张开五根手指。
“五贯?”
“没错。”
“滚!”
“梁老,你就不能还个价?”
“五百文。”
“告辞!”
“等等,那什么,一贯,足够多了吧?”
梁恒看着一只脚迈出门的顾正臣,连忙喊。
顾正臣走出门,回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文稿,不退让地说:“两贯,少一文我就让这《白蛇传》永不见天日,至于后面法海如何收拾白蛇,又如何留下‘水漫金山,雷峰塔倒’的咒语,你是看不到了……”
梁恒手有些哆嗦,自己被一个穷酸秀才勒索了。可后面白娘子到底咋样了,实在是吊人胃口啊。
“拿钱给他!”
梁恒看向梁逢阳,梁逢阳嘴角微颤,就这点戏文,他竟然要两贯钱啊,黑心的顾正臣。
“要铜钱。”
顾正臣喊了一嗓子,梁逢阳一个趔趄。
没过多久,梁逢阳将一鼓囊囊的手帕丢给顾正臣,一脸阴沉,顾正臣打开看了看,一串串的铜钱,还想点数,只不过见梁逢阳、梁恒黑着脸,多少有点不合适,这才讪讪拿出文稿:“梁老,这是戏文的中间部分,至于最后的内容,还需要等明日。”
“你这小子就不能全写完了再给我讨价还价?”
梁恒差点暴走。
顾正臣呵呵笑着,将钱放入怀中,对梁恒说:“拜托梁老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白蛇传》是顾某所写。”
梁恒接过文稿,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正臣:“为何,这《白蛇传》很可能会风靡于世,你不想留名?”
顾正臣笑着说:“我可是要入朝为官的人,顶着一头乐人的帽子并不合适。”
自己不是老朱的儿子朱权,也不是老朱的孙子朱有炖,人家写戏文那是风雅,一个举人,一个官员写戏文,不知名还好说,知名了说不得处处是麻烦。
梁恒目安排梁逢阳送顾正臣离开,侧身看向尘娘:“此人如何?”
尘娘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懂人心世故,知进退分寸,不是一个书呆子。”
梁逢阳返回,梁恒翻看着戏文,严肃地说:“在谈论需求时,顾正臣出现口误,他应该是想说‘在马’什么的先生看来,查一查,看看有什么马姓高人。”
“姓马?”
梁逢阳沉思了下,缓缓说:“父亲,我听下人说起过,前些日子顾举人有些疯傻,跳到湖里大喊什么马德草,会不会是此人?”
梁恒一脸凝重,拿着戏文扇着风说:“兴许顾举人的改变与这神秘的马德草有关,让人留意下,能结好就结好,不能结好也不要得罪。听说右丞相汪广洋被贬为广东行省参政,胡惟庸独专中书省事务,我总感觉,这天变得令人不安,只希望别殃及我们这些小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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