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起,双方似乎陷入到混战之中。
徐达紧紧盯着教场,看到羽林卫的李睿带人冲杀到了泉州卫一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然后,就被挡住了冲势,更令人震惊的是,泉州卫军士竟然生猛到了扎口子的地步。
吴祯忍不住喊道:“没地利他竟然也敢设口袋阵?”
李文忠吞咽了下口水,总感觉有些震惊。
顾正臣的安排现在已经显现出来,放开中间引李睿等最精锐进去,而放开的通道其实就是一个瓮城,等李睿钻了进去,顾正臣又要将城门关上。
说口袋阵也好,瓮中捉鳖也好,总而言之,顾正臣采取的是以多打少的安排。
箭矢阵在战场上经常被使用,因为如此冲阵很容易动摇对方的阵型。可箭矢阵的使用必须是精锐,必须是最强大的军士,因为他们充当了最强有力的部分,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凿开对方的防御。但很多人都忽视了一点,箭矢阵之所以必须是精锐,因为他们面临着以少打多的局面。
杀进去,那就是三面皆敌!
军士不强,根本就扛不住,凿不穿!一旦陷入其中,那就是被人群殴!
顾正臣用的就是这一招。
看看李睿等百余人就知道了,他们只杀进去了不到二百人,后面的军士根本就没跟进过去,因为泉州卫军士在拼了命的阻滞、扎紧口子!
而李睿等人此时,已经陷入了包围之中。
再看泉州卫的左右两翼,面对羽林卫的猛冲,他们虽然处于劣势,可竟然很是抗揍地坚持了下来,这让许多人感觉匪夷所思。
兵部侍郎赵彰脸色凝重,难以置信地说:“这不是泉州卫,是哪只边军吧?泉州卫不可能扛得住羽林卫一个冲击!”
兵部尚书单安仁白了一眼赵彰:“哪里的边军敢私自调动到金陵?”
赵彰嘴角微动:“这,这该不会是句容卫冒充的吧?他是句容卫的指挥佥事,调过来一些人混杂其中不是没有可能!”
单安仁颇有些怒气:“你是说,靖海侯与他串谋欺瞒皇帝?”
赵彰愣住了。
是啊,泉州卫可是从泉州港乘船到金陵的,吴祯带队,若是说顾正臣调了句容卫的人,不可能瞒过吴祯。
这种欺瞒皇帝的行为,可是要杀头的。顾正臣再蠢,也不可能因为一场输得起的比拼牺牲性命。
可是——
眼前的泉州卫挡住了羽林卫!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单安仁哼了声:“新军新军,若没点战力,还算什么新军,岂不是丢人军,可耻军?这个顾县男可不简单,莫要被其他事遮蔽了双眼。”
赵彰承认,自己不喜欢顾正臣,这个家伙全都是皇帝庇佑才活到今日,要不然那么多人弹劾,为啥还没弄走他?
何况此人动辄杀戮,手段残忍!
毛骧站在后面,骑在马背之上,看着李睿带人杀入泉州卫军阵,原本还高兴了会,可转眼之间,泉州卫竟然封住了口子,将李睿等人给关在了军阵内部,这让毛骧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出于对李睿等人实力的自信,毛骧并没有着急。
确实,李睿、乔成松等人在泉州卫内部十分生猛,哪怕是被围困在其中也毫不在意,拳脚带风!而负责对付李睿这些羽林卫最精锐力量的,却是泉州卫中不起眼的副千户周大憨带领的三百军士。
周大憨是从百户守擂守成副千户的,拳脚不是他最拿手的。
在顾正臣看来,周大憨这个家伙武力一般,天赋全点到力气和血量上去了,典型的力大无穷,皮糙肉厚,抗揍得很,是绝好的盾牌。
周大憨带的三百军士也大致如此,不是泉州卫里最精锐的尖刀,却是泉州卫里面最抗揍的主,一个个横得厉害。
你打我一拳,我抗了,我打你一拳,你倒下……
羽林卫百户吴凯就吃了这个亏,迎战周大憨,两拳打在周大憨胸口,周大憨根本就没事,一脚踢在周大憨大腿之上,吴凯反而感觉骨腿发疼。
周大憨耐打,可毕竟不是不还手的柱子,加上身高手长,力量巨大,抬手拨开吴凯的胳膊,一个跨步,拳头就冲在了吴凯胸口。
吴凯只感觉心脏骤然停顿了下,呼吸猛地一滞,猛地握拳强撑过来,却看到一只手迎着脸过来!周大憨抓住吴凯的脑袋,一个绊腿,直将吴凯重重摁在了地上,随后起身,撞开了另一个百户陈河湾!
以善于挨揍的迎接善于进攻的,矛与盾的交锋。
但不得不承认,矛很锋利,李睿、乔成松都不是简单之辈,饶是泉州卫军士训练摔打无数,可被两人打倒在地的已有二十余!
下手狠且重,抗揍也扛不住。
可李睿、乔成松等人再生猛,也无法改变被围攻的事实。现在的李睿等人已经不是三面受敌,而是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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