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鄙视顾正臣,抓中间还用你端枪,这是训练臂力的,不是让你摆姿势的……
顾正臣不管,只要自己跟着练了,没退场,就是胜利。
半个时辰后,萧成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正臣,那意思是你倒是起来啊。
顾正臣想骂人,是谁将“后背砸地”塞到训练里面去的,我为啥不知道有这一项,哦,扫地僧啊,练抗揍的是吧,得,那继续……
“不是摔倒,是砸地!”
“是直接砸!你这姿势不对啊,要不给你找一棵树?”
“你妹的萧成!”
顾正臣坚持了一整日,人都恍惚了,感觉身体要散架了,不敢走路,就站在原地,只怕向前一步,身体就会控制不住跌倒。
即便是到了极限,顾正臣依旧努力站得笔直,看着黄昏里再次集结的军士,没有多说话的气力,只大声喊了两个字:“解散!”
这一次,没有一个军士倒在地上,而是疲惫地拖着身体各自离开。
黄森屏走向顾正臣,目光中满是敬佩,刚想说话,却看到萧成摆了摆手,然后就看到顾正臣闭上眼,倒了下去。
林白帆接住顾正臣,背了起来,对黄森屏、萧成等人说:“我先送老爷回府衙。”
黄森屏点了点头,看着林白帆将顾正臣带走,对于四野等人道:“看吧,他之所以能成为泉州县男,身负爵位,本身就不是简单之辈,这过人的意志,顽强的精神,整个卫营里能找出几个?他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却还能坚持到最后解散……”
于四野承认,自己被顾正臣的表现折服了。
虽然他没有完整地参与整个训练,但他完整地在这里训练了一日,与泉州卫将士,有板有眼地坚持到了最后!这对于一个羸弱文官而言,简直是奇迹。
回到府衙。
张希婉看着透支严重,昏睡过去的顾正臣,心疼不已。背上血糊糊的,解开衣服一看,竟擦破了好大一片皮。
丫鬟小荷连忙去取了酒精来,张希婉亲自给顾正臣消了毒,哪怕是钻心的疼,可顾正臣依旧没有醒来,只是呻吟了几声。
张希婉吩咐小荷准备一些参汤来,看着沉睡的顾正臣不时叹息,低声埋怨:“总是折磨自己,句容卫那一顿鞭子,泉州卫这一日训练,何苦来者,明明不需要如此……”
夜色寂静。
张希婉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外,随后便翻窗而入。
顾正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侧过头看向房间,借着星光看清楚来人,皱了皱眉,吩咐道:“退下吧,她是熟人,不妨事。”
林白帆收起了弩箭,从窗户边走了出来。
严桑桑看了一眼窗外,有些心惊地说:“你身边的高手还真不少。”
顾正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府衙又不是不让你进,总是夜闯进来,你就不担心还像第一次那样?说吧,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严桑桑看了眼没有醒来的张希婉,对顾正臣说:“林诚意听从了你的建议,为整个双溪口,惠安县的石雕匠人活一次。她听闻海外诸国中不少信奉佛教,想要雕一批佛像、佛门之物,借船出海。只是不知可行与否,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顾正臣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浑身肌肉疼得厉害,只好放弃,轻声道:“向海外出口石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现在并不合适。你告诉林诚意,三个月之内,必有僧人南下双溪口,到时候,可以直接与僧人商议。”
“你能请来僧人?”
严桑桑问道。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算是吧,让林诚意与双溪口的村民准备一批佛雕,最好不要太大,石雕这东西运输起来可不容易。”
严桑桑点了点头,指了指张希婉:“她是你的妻子?”
顾正臣含笑:“是啊。”
严桑桑沉默了下,走向窗边,回头道:“林诚意那里且不说,可百里瑶是你的丫鬟,什么时候接回知府宅?”
顾正臣脸色一变,连忙说:“你胡说什么……”
严桑桑邪魅一笑,轻巧地翻了出去。
顾正臣不安地看向张希婉,见张希婉没什么动静,便闭上眼,喘息了几口气,才说道:“先说清楚,我和她们可没任何事,我也没有买丫鬟,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你要装睡,能不能先将掐我的手松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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