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勉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杀意,更是恭谨地回道:“也查清楚了,他们并非真正的明教教徒,只是以明教的名义做事,虽然也宣传过一段时日的教义,只不过因为收效甚微,还容易暴露,便不再传教,转而用钱粮收买人手。”
朱元璋眉头微动:“看来顾正臣说得没错,这些人并不是邪教,只是别有用心。”
张焕见沈勉说完,接着禀告:“右弼的身份是饶鼎臣之子饶绛,左辅的身份是两淮盐运使方玉次子方鄯善,老夫子郑阿里是元廷细作……”
朱元璋听过之后,翻看着文书,下令道:“逮捕方玉、郑星河、郑星北、赵本、刘允中……凡是涉案之人,连夜逮捕归案。”
“臣领旨。”
张焕、沈勉行礼离开。
朱元璋揉了揉酸涩的眼,看了看走进来的内侍:“外面下雪了?”
“回陛下,下了大雪。”
朱元璋朝门口走去,内侍赶忙带上裘衣跟上。
门开,冷风顿时席卷而至。
朱元璋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原本疲惫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穿上裘衣后走了出去,缓缓地说:“十三年的雪比晚年来得更早一些啊,恰在此时,难不成是上天告谕朕,皇室面临的阴暗已消,江山自此无忧?”
内侍不敢接话,生怕说错没了性命,之前就有一个内侍被拖了出去,活活打死了,罪名是因为给监察御史透漏了宫内之事。
雪铺白了庭院。
张希婉端着一壶烫好的酒至书房,对坐在桌案后出神的顾正臣道:“事情已经结束了,夫君没了后患,怎么反而并不高兴?”
顾正臣看着张希婉,笑了起来:“自然高兴,这不是缺人对饮,在这唏嘘感叹。”
张希婉将酒壶放在桌案上,摆上酒杯,又搬来了椅子坐在了对面:“夫君就知道说笑,想喝酒,我们谁不乐意陪着,分明就是还在想事。”
顾正臣满了酒,端起:“这不是心疼咱家的爵位,事办完了,爵位可不会这么快还回来,这下子实在是亏大了,要不你改天去一趟宫里,在皇后那里顺点东西过来,反正她节俭,殿里少点摆设也无妨。”
张希婉端起酒杯与顾正臣碰杯,莞尔道:“妾身这脸面还要不要,日后岂不是成了笑柄?”
顾正臣一饮而尽,心情大好:“偷偷拿,那是笑柄。你当着皇后的面拿,谁敢笑你,只要你将东西带回家,其他勋贵夫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没一个敢笑你。”
“当真?”
“当真。”
“那妾身明日去试试?”
“明日就算了,改天吧,这几日陛下情绪可能不太好……”
一杯酒。
身边是亲人,窗外是风雪。
这夜,终是被点白。
张希婉也有些不胜酒力,顾正臣疲惫交加,也很快醉倒。
当顾正臣醒来时,听到了孩子嬉闹的声音,起身看了看守着的严桑桑,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入午时了,已经下了早朝。”
严桑桑起身,将一份文书递了过去:“这是早朝议事文书,沈指挥使奉旨送来的。”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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