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火把了,还能滴松油?
张宇初抬脚,踢了一些灰尘上去,盖住了松油痕迹。
顾正臣回头看了一眼,张宇初故作无事地说:“这山洞,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
宗泐呵呵一笑:“谁没事会往这山里钻。”
顾正臣深深看了看张宇初,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没走多远,突然停下了脚步。
宗泐、张宇初看去,不由地震惊。
眼前不是山石的路,而是一层漆黑之物铺平的路,不远处,还有半个骷髅头露在外面,下面一半镶在了里面。
顾正臣眯着眼,轻声道:“这个死去的人名为宣雀,原本是谋逆头目贪狼的部下,后来醒悟,为了拯救匠人与贪狼搏杀,重创贪狼之后舍命于此。”
“阿弥陀佛。”
宗泐说完,便盘坐了下来,佛珠在手中掐着,口中念着《金刚经》。
张宇初弯腰捡起几块石头放在脚边,摆出了个山字,开口道:“这里面已经没路了,也就是说,我们到地方了。所以——你打算伪装到什么时候,定远侯,不,顾百户?”
宗泐暼了一眼张宇初,止住经文:“张真人一路寡言,老僧还以为看不穿,现在看看,能执掌道门,你果然还是不凡。”
顾正臣皱眉看着宗泐、张宇初:“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界寺。”
“神乐观。”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我露出了破绽?”
顾正臣疑惑地问。
宗泐、张宇初摇头。
一个拿着舍利消息就从佛门里搬钱,拿着几本书就敢要道门要钱的家伙,精明到了什么程度,怎么可能会被身边人暗算,甚至连儿子都护不住?
再说了,你杀人如麻,筑大京观的时候,也不见疯癫,这会倒是疯癫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宗泐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这点会看不穿?
张宇初虽然年轻,可执掌道门的人又怎会毫无智慧?
顾正臣从袖子里拿出梳子,摘下帽子,重新梳理了下散乱的头发,盘起发髻,正了正帽子,神情一改之前的颓丧与失魂落魄,淡然一笑:“这些等我们回去再说吧,所以两位——擅长杀人吗?”
宗泐抬手在胸前:“阿弥陀佛。”
张宇初皱了皱眉头,侧身看向洞口方向:“福生无量天尊,我等可不擅长杀人,你不要告诉我们没带人来。”
顾正臣咳了咳:“带是带了一些,可问题是我们在里面,他们在外面,明白我的意思吧?”
宗泐起身,抓着禅杖:“为何不早说?”
“你不是知道?”
顾正臣反问。
宗泐恼怒:“老僧知道的是你不可能疯,知道你必是另有目的,谁知道你打算让我们杀人?阿弥陀佛,老僧从不会杀生。”
张宇初眯着眼,手微微动了动:“老和尚,你不杀生,生杀你。顾百户,有人来了,这个时候了,你总应该告诉我们——来的是什么人吧?”
顾正臣摁着左臂,走向一旁的石壁,抬起脚踹了下去。
咔嚓!
石壁竟应声断开。
顾正臣将伪装为石头的木门移开,拉出了里面的一个长木箱子,呵呵一笑:“若是知道是谁来的话,还用得着我丢了爵位,让全家人跟着演一出如此大戏?”
“这是?”
宗泐、张宇初凑上前。
顾正臣低头看着木箱里的东西,缓缓地说:“这是真理……”
洞口处,影影绰绰。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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