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
“进!”
何浩当一干将官鼓舞着士气,催促着军士行进。
可即便如此,没走出两里路,许多军士也走不动了,落队的人一多,那走不动的人便更多起来,以至于到了后面,两千人的队伍,能继续向前走的只有不到五百人。
青州右卫指挥佥事张满擦了擦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士,嗓音沙哑地喊道:“继续走啊,乐安就在前面了!”
何浩走上前,苦涩不已:“后面队伍垮了,带不起来了,许多军士躺在地上,宁愿失期被砍头也不愿意动弹了。”
张满瞪了一眼何浩:“失期当斩,斩的是我们的脑袋,不是他们的,他们自然动弹不了,怎么样,要不要杀几个,将队伍整起来?”
何浩直摇头。
现在这情况,杀一两个人也够呛能拉起士气了。
“我们先去乐安吧。”
何浩言道。
张满看向乐安方向,问道:“若是如此,我们就算是没将队伍,按期带至,若是定远侯要杀你我,该如何是好?”
何浩眯着眼:“定远侯就是一说,总不至于动真格吧?”
张满依旧不放心:“定远侯可是有人屠之名啊——”
何浩指了指后面歪歪斜斜的军队,许多军士放弃了继续行进,哀叹一声:“可我们也没法子啊,这个时候,即便是定远侯亲自来,也没办法让他们起来啊。”
张满刚想说话,就感觉不对劲,前面的道路上竟出现了一些扬尘。
很快,五骑出现在前面的道路上。
骑兵很快抵近,勒住战马。
张满、何浩看着来人,竟是房大庭、刘同归、高令时等人,赶忙行礼。
房大庭看了看前面军士已是不再行走,歪歪斜斜或躺或坐,没有理睬张满、何浩等人,而是拿出了一个木匣,打开来抓出一把灰,厉声喊道:“你们都听清楚了,定远侯今日去了高家港盐场,知郭临川郭提举迫害灶户,现已将其挫骨扬灰!定远侯敢冒着丢了爵位的风险杀朝廷官员,还不敢杀你们吗?军令就是军令,都给我起来,黄昏之前,抵达乐安!”
如雷之声,滚过官道。
手一扬,灰烬满天飞。
张满、何浩感觉浑身被什么东西给激了下,猛地打了个哆嗦,心中就一个念头:
定远侯疯了……
杀朝廷命官,还给挫骨扬灰了!
这他娘的太猛了,猛到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这要是不赶回去,下一个被挫骨扬灰的,兴许就是咱们啊!
青州军士听闻这话之后,也被威慑住了。
骨灰都撒了,这还能不去?
被房大庭这么一手用下来,两千青州军士再次形成了阵列,朝着乐安而行。
落在后面的何浩看向房大庭手中的木匣,见房大庭又丢了一把,不由问道:“这郭临川多大块头,化成灰——有这么多吗?”
房大庭咳了咳,低声道:“哦,这是草木灰,高令时说你们肯定无法按时赶到,这才想起了法子,给你们鼓鼓劲,怎么样,管用吧?”
何浩瞪大双眼:“那你说郭临川——”
房大庭正色道:“郭临川啊,他现在和这草木灰差不多,当真被烧了,大快人心是真的大快人心,只是定远侯行事太过鲁莽,这次恐怕爵位当真不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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