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信今晚吃了暗亏,谅他也无脸和父亲诉说!
“小可人,来吧!”
另一边,颜真载纵马驰骋,惊的路上行人慌忙向两边躲避。
看着姜玄信策马越来越近,他小腹下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伸出一双大手狠狠抓去。
对面少年,他势在必得!
区区太极境的实力,在他面前,和小猫小狗差不到哪里去。
“绝刀,风雷火电!”
马背上,姜玄信也在双方即将错马的瞬间,陡然暴起,腰刀如芒乍闪,如火似电,裹挟风雷之声,街道半空都是陡然一亮。
“这么快!”
颜真载眉头猛地一挑,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姜玄信的腰刀已经闪击劈下。
铛的一声脆响,姜玄信的身体倒飞而出,落在街道石板地面,不住倒退,鲜血自撕裂的虎口处流淌而下,手臂震颤,但依旧死死握住刀柄。
“小杂碎,我蹂躏你十天十夜,也难解心头之恨!”
颜真载坐在马上,纹丝不动,淡金色的脸庞上却有惊天之怒浮现。
他双手颤颤,一道横贯的伤口在两个手掌中出现。
深约寸许,露出白骨。
若非他所修武脉特殊,肌肤坚韧如铁,姜玄信这一刀怕是能将他一双手掌齐齐斩断。
“绝刀二式,十翼春秋!”
姜玄信握刀,眼中迸发狠意,他咬紧牙关,身形刚刚止住,就再次纵身,一刀砍向马腿。
刀刃震荡闪烁,霎时分出十团光影,虚虚实实,难以捉摸,忽的散开,更令颜真载眼前一晃,面露诧色。
他没有想到,姜玄信一个妾生的儿子,竟也身藏这样的绝世刀术,连忙勒紧缰绳避让。
“混账,竟敢伤我家公子!”
十几名颜家府兵这时也策马围上,手中长枪向着姜玄信狠狠刺来。
姜玄信刀光一抖,只能放弃进攻,护住周身要害,长枪与刀撞击,发出连续不断的脆响,火星四溅。
十几名颜家府兵虽然大多都是蛟武境界,但居高临下,借助马匹冲力,顷刻间对姜玄信形成围剿之势,不断逼近压迫。
“住手!”
镇武侯府的府兵也在近前,见到姜玄信被颜家府兵困住,想要上前解围,却被姜玄曜一声冷喝,当场喝住。
看着左右难支、渐渐被逼到角落的姜玄信,洪胜等府兵握紧手中兵刃,心中愤懑,却左右为难。
“看着自家公子当街被人羞辱、围杀,你们一身武脉修来何用!”
一道少年声音从沿街酒楼二层忽然响起,罡风呼啸,空气激荡,发出刺啦刺啦声音。
十多道真气凝聚的透明拳印撕开空气,凌空轰下。
围剿姜玄信的十几名颜家府兵,刚刚听到拳声,还未来得及抬头,就被一道道拳印轰中身体。
噼里啪啦,骨骼蚕豆一般脆响,连人带马就都被打飞了出去,摔出二三十米远。
有的砸落在地上,有的直接撞入沿街的商铺。
战马嘶鸣,挣扎不起,府兵喷吐鲜血、内脏碎块,旋即气绝。
“气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气脉修者也敢管我颜家的事!”
颜真载眸光一闪,心中大怒。
道、武、儒、气四脉,气脉地位最低。
修行者多是家境贫寒、走投无路之人。
因为寿元最少、不能持久,纵然修为有成,也多是世家大族豢养的家奴、家臣。
颜真载的父亲是都察院三品右副都御史,不是主官,但都察院上谏君主、下劾群臣,与六科给事中同为大周言官,是百官最不愿意招惹的对象。
他眼神冷峻,望向酒楼二层,眸光却是一怔,站在酒楼栏杆处的少年,不就是姜玄曜入赘千军侯府的弟弟么。
“我当是谁,你来的更好,今日你们兄弟二人……”
颜真载阴郁的脸上露出狞笑,口中污言秽语又出,但姜离却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
他的脚步像是巨兽践踏大地,嘭的一声,整个酒楼都在震颤,身形更是唰消失在了原地,肉身破开空气在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气浪,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颜真载的面前。
姜离一把抓住颜真载的脖颈,直接将起从马上抓了下来,嘭的一声,狠狠砸在地面。
颜真载脊背着地,震荡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身下石板龟裂向着四面蔓延,碎石纷飞。
“姜离,妾生的儿子也敢伤我,我父亲是都御史,你不怕武侯惩罚?”
颜真载被震的头晕目眩,口吐鲜血,全身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他头发散乱,破口大骂,怒不可遏。
“都御史又如何,身为言官,却养出你这种垃圾,他若来我一样打的!”
姜离冷冷一笑,根本不为所动,他是圣人门生,天下之大,有谁敢和他讲道理。
一把薅住头发,像提起一只待宰的死狗,姜离左右开弓落在颜真载淡金色的脸上,发出肉身拍打金石的声音。
文气浸润姜离肉身,无处不在,更蕴含文圣先贤德配天地、天道昭彰、仁宇明圣、天下大同的精神气韵。
每一巴掌挥下,都有浩大、正义、大德的气韵伴随,在他身后隐隐凝聚出一朵朵纯净莲花。
周围围观的行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明明是在打人,为什么会感受到一种聆听圣人圣言教诲、观仰圣人合道大行的心灵熏陶,心境似乎也变得宁静和谐。
“这个小孽种怎么变的这么怪异了!”
姜玄曜也看的有些发懵,可好友颜真载被姜离揪着头发,当众重殴,此事若是不管,必会受到‘好友们’的耻笑。
自己连一个妾生的弟弟都摆不平,以后还有何颜面在盛京城官候二代中出现。
“愣着干什么,救颜兄啊!”
只不过想起前两次栽在姜离手里的惨痛教训,他这一次倒是聪明了很多。
“大家都看见了,这小子当街行凶,罪当论死!”
“我父亲是刑部侍郎,今次出手,只是路见不平,为民除害!”
“上,杀了他,我保你们无罪!”
几名官候公子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今日的场面,不杀姜离,他们颜面无存。
可姜离毕竟是武侯之子,寻个借口理由还是很有必要的,未来向武侯赔罪,也不会太过难办。
“喏!”
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各府亲兵们却没有那么多花花绕绕,刹那间刀光四起、寒影湛湛。
“呜呜呜”
尖啸声响起,数十根锋利长矛自府兵们的手中飞出,如同巨弩射出的利箭,划破空气,齐齐笼罩而下。
姜离抓着颜真载的头发,将其像死狗一样拖拽在地,大步向着对面走去。
滚滚真气激荡,在他周身缭绕,忽的一下凝聚成两只宽约丈许的透明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