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应带着李川传送到一处山峰,穿过长长的索桥后,李川看到了林间的一间简单的草屋。
温故应在草屋外三十丈外停了下来,说:“有别人在,我们先等一等。”
“老宫主平时住这里吗?”李川问。
“是啊。”温故应回答。
等了没多久,草屋的门开了,一个穿灰色道袍,身形消瘦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的额头眼角和嘴角都布满了皱纹,眼睛深陷,但眼神却依然清明。
温故应对李川说:“他就是苍明堂主。”
说完后,温故应向前走了几步,向苍明堂主行礼说:“苍明堂主。”
“是你啊,”苍明堂主也认出了温故应,他问:“你伤势如何了?”
“已经大好了。”温故应说。
接着,苍明堂主看向李川,说:“这位便是《纹经》传人李川吧?”
“你知道我?”李川很惊讶。
“玄门中,还有谁不知道伱?”苍明堂主说。
又寒暄了两句后,苍明堂主便说:“老宫主知道你们来了,我就不和你们多说,先走一步了。”
“好,慢走。”温故应说。
一直等苍明堂主走过索桥后,温故应才带着李川,推开了草屋的门。
草屋的内部也非常简朴,只在地上放了几个蒲团,一张矮桌,在墙上挂了件蓑衣。阳九披着件褐色的长衫,坐在蒲团上,见到他们后说:“地方小,你们随便坐吧。”
温故应先找了个蒲团坐下,李川也跟着坐了下来。
李川还记得半个多月前在主殿见阳九的情景,主殿十分华美,阳九的衣服上也有许多繁复的刺绣。
温故应开口问:“师祖,苍明堂主是来告辞的?”
阳九垂着眼睛,面上又露出了李川见过的那种无奈的表情,说:“他说他时日无多了,剩下的日子里,只想收个合适的弟子,传他衣钵,让他为他收尸。”
说着,阳九就叹了口气,说:“我和他说,要么干脆重开九黎堂,把消息放出去,他只要坐在家里挑就是了。他不同意,他说他这次要找的徒弟,不看资质,不看悟性,只看是否与他投缘。他觉得,能主动来四神宫求机缘的,都和他不投缘。”
温故应安慰他说:“苍明堂主心意已决,而且他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柳暗花明,反倒突破了寿数限制。”
阳九嘴角也往下垂了,他不抱希望地说:“也许吧。”
接着他对温故应说:“说吧,你来找我,是又有什么麻烦事了?”
温故应说:“师祖,我们坐了这么久了,你也不给一口水喝。”
阳九脸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他伸手往前一拂,李川顿时闻到了一股酒香,接着便看到矮桌上出现了一壶酒,与几样小菜。
温故应给阳九与李川斟了酒,自己喝了口,然后说:“确实遇到一件难事,要求师祖出手。”
阳九说:“说吧。”
温故应说:“我想请师祖出手,在金阳峰上摆下玉兔逐日阵。”
阳九闻言,大惊道:“金阳峰上摆玉兔逐日阵?你要对付谁?”
“不对付谁,只是想用阵法加速时间流转。”温故应将他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他向李川解释说:“曾有金乌在金阳峰陨落,那里还留有太阳真火的痕迹。因此在金阳峰山摆玉兔逐日阵,能借到一缕太阳真火之力,这样即便在涌动之中,阵法也能维持运转。”
“不行,金阳峰不行,”阳九摇头拒绝,说:“换个地方……就在此处吧,我来守阵。”
“这里借不到太阳真火,逐日阵只能在白天运转。而我们至少需要半个月。”温故应说。